两位女先生把搜来的东西上交给山长,并与山长说了她们各自的发现,其中就包括宋知夏荷包掉落一事。
山长验看时搜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是荷包这类易于发现之物,而是抄满字的学子服内衬、可以藏在腰带里的小夹条等等,这些难以发现的东西,书院要求所有考生都穿着统一的学子服,头上手上腰上不能有饰物,考生们也都做到了,但就是这样仍然防不住她们的作弊手段。
山长寒着脸:“把夹带这些东西的考生姓名全部记下来,取消她们的考试资格。”
“是,山长。”
处理了这些夹带考生,山长翻阅起记录册子,边看边听着两方先生的提问和答疑,考场上的女先生与暗中观察的女先生就场上的一些细节进行一一查对,尤其是女先生们离开花园后,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双方更是对了又对。
宋知夏掉落荷包一事也在查对之内。
“宋知夏何时掉落荷包?”考场上的女先生提问。
“你们离开花园之后,考生们聚在一起议论,宋知夏掏出荷包,却掉落在地,宋知夏弯腰欲捡,周围的考生们却突然发生推搡,荷包被踩。”暗中观察的女先生如实回应,她们这些暗中观察的女先生都是眼力极好的人,只要不是太隐蔽的动作,她们都能看得见。
“是否荷包被踩之后,虫子突然变多了?荷包里有东西?或者有奇特的气味?”山长开口询问。
这是在质疑花园入口处的检查不够仔细,之前检查出宋知夏夹带荷包的女先生赶紧出言辩解:“禀山长,考试前的搜身检查,梓芸便检查出了宋知夏的荷包,但那荷包里的确只有花瓣,而且花瓣无香味无异味,梓芸这才放过她,允她带荷包入场。”梓芸先生承认了允许宋知夏带荷包入考场一事,但这事并不严重,如果被山长误以为她没有尽到检查之责,那才是大事不妙。
当时负责记录考生姓名和号牌,并记录检查结果的女先生也开口为梓芸先生担保:“梓芸之言无隐瞒,当时梓芸把花瓣倒出,荷包内里的确无它物,且花瓣的确无味。”
山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也是爱花之人,能体谅梓芸的一时之失,再说,若荷包中的确没有夹带它物,且内里无异味,带进考场也不算大错,可以饶考生一回。
“此事便罢,下不为例。”山长提醒众先生。
众先生行礼:“谨遵山长令。”
宋知夏夹带荷包一事放过,两方先生继续查对其她的考生异状。
查对了半天,先生们又发现了两个可疑的考生,这两个考生在发生虫灾时有故意推搡旁人之嫌,疑似借机生事。
这边先生们查对完了所有的异状,那边医室里,郎中们也定下了最后的解毒方子,被叮咬的考生们全部都喝了药,抹了药膏。
山长亲自过去,出言安抚了惊慌的考生们,并宣布了第二场考试因虫灾作废,考生们可以直接参加第三场考试的决定。
不过,就在考生们在这个决定而欢喜时,山长又宣布了一个消息。
“明日书院会张贴红榜,上榜的即为通过者,可以参加第三场考试,没有上榜的,请好自在家休养吧。”
考生们都愣了,不是说第二场作废,直接参加第三场考试吗?怎么又有通过与不通过了?
山长扫视全场,考生们在山长的威压下都噤了声,不敢出言质疑山长的决定。
“此次虫灾,虽为意外,但,其中也可显见考生品性,品性不佳者,书院不收。”山长淡淡的话语便定下了考生们的品性,好与不好,皆在明日红榜,若是落榜,那落榜考生的品性就有了定性,有了污点,而这污点,可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洗清的,在日后会给落榜考生带来许多艰难,这个世道太过艰难,不管是男是女,名声都是极为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足以改变一生命运的。
除了宋知夏之外,所有考生都惊愣住了,她们没有想到这一场没有完成的考试,竟然会如此影响她们的人生,品性不佳,这是何等的污名啊,第一场考试时,虽然也有故意推搡、落井下山的考生被淘汰,但书院并没有给她们品性不佳的评定啊,只是落榜而已,而落榜的原因太多了,可能是祈祷仪式中出错,也有可能是突发急症难以参加第二场考试,落榜除了丢脸,并不会太过影响落榜考生的一生,但这一次不同,这是山长亲口说出的品性不佳啊。
山长说完了决定,便吩咐仆妇照顾考生们离院,没有被叮咬的考生可以自行出院,有被叮咬的考生,则会由仆妇背出书院,再送上各家的马车。
山长离开医室后,便前往另一处的院子,那里正是这些考生们的长辈们旁观考试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