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边听边猜,听度西的意思,他们应该是进入□□了,然后夏儿听到了什么,受到了惊吓,就跑回来了。
夏儿听到了什么呢?
什么事能让夏儿吓到心神大乱?
张氏皱着眉头,搂着女儿沉思着。
宋知夏心中压着大事,根本睡不了多久,而且梦中还不停的响起长姐的话语,这些话语更是让她难以安寝,所以她只是睡了一小会儿便醒来了。
“母亲。”宋知夏看到自己窝在母亲怀中,母亲正搂着她,她心中顿时酸软一片,自己让母亲担心了吧。
张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这么快就醒啦,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宋知夏摇了摇头,坐正身子:“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既然你知道让母亲担心是不孝,那就快跟母亲如实禀告,你到底遇到了何事,竟会受到如此惊吓?”张氏没有宽慰女儿,反而借机逼问,张氏处事经验丰富,知道如果一开始不逼问,撬出漏洞,以后再想问出来就难了。
宋知夏闻言神情滞了滞,她心中还没决定好到底是实说还是隐瞒,可是在母亲严厉的逼视目光之下,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母亲,女儿先前潜入□□,在长姐卧房顶上潜伏,听到长姐说,她曾经算计过女儿。”宋知夏垂首低喃。
张氏心中一个咯噔,夏儿知道了?
宋知夏见母亲没有言语反应,以为母亲不信,抬头去看母亲,结果却看到母亲面上的神情,宋知夏心中灵光一闪:“母亲,您是不是也知道了?”
张氏被女儿看出了心中所思,不由得暗暗叹息女儿的聪慧,也不再想着隐瞒,干脆向女儿直言相告:“你父亲和我曾经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你姐姐的一些暗中手段,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你姐姐是想毁了你的名声,让你低低嫁了,以后你姐姐就可以完全借用你父亲的势力来扶助秦王登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姐姐到底是与我们家离心了。”
宋知夏原先还怀抱着一丝也许是误会的希望,结果听到了母亲的亲口证实,她的心中立时掀起了惊涛骇涛:“所以她就这么要把亲妹妹往死里逼吗?先是买人设伏,后是传播流言,她怎么下得了手?我可是她同父同母最最亲的妹妹啊!”
张氏只知道传播流言的事,买人设伏的事她却完全不知晓,甚至连联想都没有想过,听到女儿的话,张氏比女儿还吃惊。
“买人设伏?这是怎么回事?”
宋知夏眼中含泪,摇了摇头:“女儿没有继续听下去,但想来,应该就是程州的那件事。”回祈州省亲,路过程州,结果遇到匪徒,宋知夏被匪人掠走,从此命途大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氏喃喃说道,面色迅速转为苍白,右手不自觉地捂向心口,她的心悸又要犯了。
宋知夏大惊,赶紧扑过去帮母亲推宫过血,阻止母亲心悸再发。
“母亲您不要急,不要急,也许是女儿想错了,也许长姐不是那样的人。”宋知夏一边推宫过血一边劝慰母亲。
推宫过血很快有了效果,张氏将发未发的心悸被遏制住了,没有再发作。
张氏半靠在女儿身上,无力地说道:“这就说得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那帮人与寻常歹人不同,只攻人却不抢财?为什么重点攻向我们娘俩,如果目标是秦王,为何为难我们?为什么他们把你掠去却还半途扔下?只凭你一个十岁的小女娃,根本不可能从他们那帮壮年男人的手中逃脱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真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啊,啊。”张氏说着说着捶地嚎啕大哭起来,实在难抑心中悲愤。
宋知夏被母亲的痛哭引发了心中的悲愤,她前世曾经万般的怨恨过上苍的不公,为什么要给她安排这般崎岖的命运,为什么要让她面对那么多的恶言恶语,可是原来不是上苍不公,而是来自亲姐的算计,她平白无辜的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原来只是因为亲姐想要独占父亲的势力,不肯让她分润了父亲的扶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