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既然能造的起反,这说明他们手下的将和兵都是很服他们的,而他们一旦走了,若是继任的主将不能收服帐下军心,反倒会让这些州军内部出现各种矛盾,而且一旦军队的势力弱了,地方大族就又要不安份了。”宋知夏为父亲分析局面。
“所以,不如让他们先占住位置,安定军心,待我们寻到合适的继任者,再行替换。父亲,这些造反军可是足有十几支,一下子全部更换了主将,对于文臣集团和地方大族的压制力就大大减少了,得不偿失啊。”
宋力刚听后,觉得女儿所说甚为有理,但是他对于这些造反主将的忠心还是很怀疑:“万一他们阴奉阳违,用公饷养私兵,我们岂不是养虎为患?”
宋知夏笑了笑,亮出了白白的牙:“所以要让他们有事做,让他们把关注重心转向其它,军队是刀,刀子要磨,磨后不仅锋利,更能把缺口和卷刃的地方给磨平了。”
“怎么磨?”宋力刚疑问。
“冤有头债有主,谁当初叫嚷着要裁减军备放丁归田的,就让他们找谁要债去。”宋知夏笑的寒意森森,“他们把黑锅扔给了宋勇毅那个笨蛋,以为这事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做梦!”
宋力刚心领神会,眼中也泛起了森森杀意。
一个月后,宋知夏受封太女,成为千古未有的太女。
又三个月后,八甲船队归来了。
宋力刚和宋知夏相对而坐,脸上不约而同的泛起了含冰的笑容。
忍耐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动手了。
砰,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府邸大门被砸开了,身披甲胄的将士们持刀而入,遭遇抵抗立即格杀,在一片惨叫混乱之中,将士们从后院拖出了衣襟零乱头发披散的都御史。
领军的将领仔细察验都御史,确认的确是左都御史本人,而不是有人冒名顶替后,便命令手下们把他绑缚,同时下令查抄府邸,把犯官家人押入大狱,并封印府邸。
与此同时,京城内还有二十几家官员府邸也遭遇了这样的砸门抄家,虽然中间也有几家奋起抵抗,但是到底人手太少,最后还是被镇压了。
京城的官员府邸全都是要严守品级规制的,什么品级住多大的官邸,养多少的家丁健卫,这样有限的人手,对上几倍于他们的京营将士,根本不可能反抗的了,就连突围都跑不出内城,为了防止有犯官潜逃,在行动之前,内城的城门就已经全部关上并戒严了。
除了查抄封印这些犯官的府邸之外,京营的将士们还按着他们搜来的账册和地契,把这些犯官在京城的产业都给查封了。
一日的抓捕镇压之后,当初提议和附议裁减军备议案的官员们全都下了狱,虽然附议者还有许多,但是品级够高,能在朝堂上奏对的已经全部下狱了,还有在东宫任职,向宋勇毅游说附议的东宫属臣也全都被抓了。
这一场雷厉风行的雷霆行动,让整个京城再度陷入不安之中,不,严格来说,应该是内城,因为外城的小老百姓对于这场政治清洗完全就是看热闹的心态,反正与他们无关,他们正好瞧瞧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是如何跌入泥淖之中的。
京城行动之后,明国各州也陆续展开了抓捕行动,尤其是造过反的州军,行动起来更是卖力,他们一是为了表忠心,二是为了报私怨,拿到了朝廷给的名单后,立即就行动了起来,迅速披甲上阵,抓捕犯官,并查抄犯官府邸,封印犯官的产业。
宋家和武将们明晃晃的把刀子捅向了文臣集团和地方大族,文臣和大族又哪里肯束手就擒,一时间明国再起风云。
君权与臣权相争,武将与文臣相斗,这一场风云比三年前的改朝之争更为尖锐,更为残酷,这时候,八甲大军出手了。
宋知夏领着她的八甲大军,征战四方,每到一地,她都会挂出劝降书,劝对方自动投降,降,可以留全族一命,不降,全族尽屠。
有投降的,也有宁死不降的,也有为了投不投而分裂成两支,甚至几支的大族。
宋知夏完全做到了她的劝降书上的内容,降了的,没收全部家产,留全部族人一命,另外,没有贬他们入贱籍,也没有押他们下大狱,只是让他们迁离故土,分散居住,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不降的,那就杀无赦了。
在几家归降,一家全部被屠后,明国的地方大族们全部选择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