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见张芦十分确定此事无人动手脚,沉默了一会后让张芦下去。
又过了两日,叶昌珉使自己的门生检举茶父收受贿赂,参与卖官一事,更让景德帝视茶父为眼中钉,下令茶父停职在家,大理寺彻查此事。
冷宫中,茶春歌并不知茶家正在紧张的奔走关系,依旧做着茶父会为自己求情,景德帝迟早会将自己放出去的美梦
而叶舒云在茶父停职当晚,趁着夜色正浓前往冷宫
☆、茶家覆灭(下)
叶舒云踏进关着茶春歌的房间,一下觉得有些冷,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冷宫之所以称为冷宫,不外乎是寒风刺骨,蔓延至人心亦冷。
浅熙为叶舒云寻了个干净的凳子,扶着叶舒云坐下,叶舒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死死盯住自己的茶春歌,心情颇好
“叶舒云,你来干什么?”
茶春歌见到叶舒云就十分不快,语气不善。而叶舒云丝毫不介意,笑着回答
“本宫自然是来看你的。咱们好歹相识这么多年,你进了冷宫,本宫总要来关心一下不是?”
叶舒云笑容满面的脸刺痛了茶春歌的眼睛,茶春歌恨不得扑上去抓花叶舒云的脸
“你会这么好心来看我?是看我什么时候死吧?可惜了,有父亲在,我可一时半会死不了。叶舒云,你别得意,等我出去那日,一定要你好看!”
茶春歌一阵叫嚣,叶舒云则揉了揉耳朵,淡淡开口
“本宫知道,你若出来了定会死咬着本宫不放,所以本宫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对于茶春歌,叶舒云的评价就是,没脑子,杀伤力却极强。看到茶春歌对付陆婕妤就知道,所以叶舒云决定不论景德帝最后对茶家是什么样的决定,茶春歌一定不能再出来
茶春歌听到叶舒云的话先是一愣,继而一阵慌乱,因为叶舒云的口气表示她是认真的
“你敢!父亲一定会救我的!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叶舒云看着茶春歌泛红的眼睛,嘴角一勾,好心的为她说起朝中大事
“茶家受你连累,你的大哥因为与人斗殴被皇上贬为五品郎中,你二哥在朝堂上反驳了皇上一句,被罚停职查看。其他在朝为官的庶子也被皇上训斥责罚,而你的好父亲,今日被参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你说,他还有时间来关心你的死活么?”
茶春歌听完叶舒云的话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叶舒云更是露出狰狞之色,若不是被两个小太监拉着,怕是会冲上来殴打叶舒云
“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看到我和父亲成了如今这般下场,开心了吗?只可怜皇上,不知道你是这般的毒妇。噢还有你那交好的姐妹博婉君,如今她也有孕了,若是她一举得男,难保不与你争那太子之位。若是有一天她那无辜的孩子也被你莫名其妙的害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
叶舒云看着她口不择言轻轻一笑
“本宫害的?你敢说陆婕妤的药不是你下的?人证物证皆在,于本宫何干?”
叶舒云看着茶春歌眼露不屑,转了转手中的玉镯,继续开口
“皇位那是凭本事去争取的,岂是阴谋诡计可得到?而婉君从小与本宫一同长大,情分又岂是旁人可比?他若生下了皇子,那是她的福气,本宫自然会为她高兴。你如今入了冷宫倒还像往常那般挑拨,不怪皇上不信你。 ”
叶舒云对茶春歌的挑拨十分不满,对于博婕妤,叶舒云是真心实意的将她当成自己最好的姐妹,岂是茶春歌三言两语能挑拨的到
茶春歌听着叶舒云的话大笑出声
“人呐,总会被权利蒙蔽了眼睛,何况深宫中向无姐妹,你与她又真真正正走到何处?现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至于我,如今早已尘埃落定注定在冷宫草草一生,皇上从没宠爱过我,又何来信我,这一切不都是你在太后与皇上那处挑拨吗? ”
叶舒云听着这话挑眉,觉得十分冤枉。除了那伪造的书信,其他一切可从不曾做了手脚。可看到茶春歌这副模样,也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也懒得与她口舌之争
叶舒云这厢懒得与她争执,茶春歌却是怨恨叶舒云,恨毒了她对付自己对付茶家
“后宫你一手遮天,证据全是你找来的,你如今这样对我与父亲不完全是因为陆旎沁那个贱人,怕是你父亲也有参与罢。前朝之事概是你与我的父亲各凭本事,是你阿玛没用处处低我阿玛一等,这才视我阿玛为绊脚石,用这样的手段铲除异己,你叶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舒云一听到这话生出一股戾气,面色一冷,冷言道
“各凭本事?那你父亲又何须在暗处做那些不入流的手脚?也不曾想叶茶两家相争多年,你们茶家所做的一切又能如何瞒的过父亲的眼?至于皇上的宠爱,你得不到却不在自身寻找原因,反而恨上了旁人,简直不知所谓。”
叶舒云虽然对茶春歌突然的开窍感到惊讶,却是更加重了除去她的决心。
叶舒云想着与茶春歌说的差不多了,朝着浅熙使了个眼色,浅熙走到床头,撕开有些发白的帷帐,茶春歌看到这一幕,明白叶舒云想要做的事。因而身子不停的扭动想要挣脱束缚,面孔更加扭曲
“叶舒云!你敢!你不可以,我是皇上的嫔妃,就算你是贤妃,你也不可以处置我!”
茶春歌大声喊叫,叶舒云皱了皱眉,浅熙见状想起这是冷宫,若是被人发现对自家主子很是不利。连忙扯了块破布塞进茶春歌嘴里
那破布也不知从前抆了什么,有一股子霉味,茶春歌差点因这破布晕了过去,因为这茶春歌看向叶舒云的眼神更加不善,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
“茶氏因觉自己罪孽深重,因自己举止不善害了茶家遭受此劫,无颜面对父母,不愿苟活于世。”
叶舒云对着茶春歌平静的开口,茶春歌听到叶舒云的话一怔,扭动的身子停了下来,双眼无神,眼角流出了泪水
是啊,自己害陆婕妤不成,反而让家族损失惨重,怕是父亲也怨恨上了自己。
茶春歌出神的想着,叶舒云则起身走到她面前,缓缓开口
“你与我相识十年,虽从前你我不睦本宫却从未生害你之心。可你我二人入宫,立场不同,今日之事迟早会发生,不是你,就是我。”
语毕,叶舒云闭上了眼,淡淡说了一句 “送茶氏上路…”
两个小太监听到后将浅熙扯下的帷帐绕在茶春歌的脖颈,再将她吊在了房梁上,叶舒云一直闭着眼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两刻钟后,茶春歌咽了气。叶舒云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吩咐陆明善后,带着浅熙回宫
叶舒云回到承干宫,一番洗漱后陆明也回到承干宫。陆明一回来立即与浅熙碰头,在征得叶舒云同意后,二人一道进了寝殿
“启禀娘娘,茶氏已确定身亡,奴才将娘娘去过的痕迹抹去,明日一早冷宫守夜的侍卫就会发现茶氏吊死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