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心幼懵懂的回答。
“我为什么要救你?”江天隅又问。
“因为……我是您照顾着长大的,跟您最亲的徒弟。”唐心幼回答道。
“错了!”江天隅说道。
“哪错了?”唐心幼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了。
“宿朝也是看着长大的,性情品性跟你也差不多,为什么我能为了你翻天覆地,却只给宿朝挣了一个神差的位置?”
“阴司的神差也不错呀,能管着不少事儿,不少人呢,更何况宿朝如今把阴司的活儿干的漂亮着呢。”
“总比不过,强行复活你。”江天隅有些邀功的说道。
唐心幼学习那些法术,对天理循环的了解,不比江天隅差。
人死不能复生。
这话是绝对的。
想要破坏这句话,就是破话天地运行的法则,是要被天诛地灭。
尤其是唐心幼,尸骨无存,魂魄撕裂。
永生永世,都不该再有一个唐心幼了。
为了复活唐心幼,师父当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说不上是逆天而为了。
师父就是把天道按在脚下摩抆,一点面子都不给天道了,倘若是不是当年世道乱,师父是世上的顶梁柱,说不定早就被天道赐一个灰飞烟灭。
“那您是怎么想的。”唐心幼问道。
“傻丫头,师父从那时候起,就不想做你师父了。”
江天隅说完,就见他面前的唐心幼像是被沙发弹起来一样。
她站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您要喝茶吗?”唐心幼不敢接话茬,害怕自己说错了。
“喝什么茶,你坐好。”江天隅说道。
唐心幼撇着嘴,果然呀,他线超过了,师父绝对没有对她有那个意思呀……这凶巴巴。
看着面前乖巧的像是小学生一样的唐心幼,正襟危坐在他面前,双手拢起放在腿上,端正优雅。
“您说。”唐心幼道。
“那你好好听着。”江天隅抿了抿唇,良久却没说出一个字。
唐心幼抬眼,就看见江天隅的耳尖红的像是要滴血。
师父要说什么,耳朵尖都红了?
唐心幼微微一想,心底里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一下她从耳朵到眼尾,到脸颊,到脖子,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的虾……
腰背弯了下去,头低垂着,只敢眼睛向上瞟,用一点点的余光,扫着江天隅。
“您……您说吧。”唐心幼小口小口呼吸,调整的自己的心绪。
现在她不止是想背道德经,她想把自己学过的道家着作都背一遍。
要不然总觉得胸口不安稳。
心中那只猿猴,像是上蹿下跳,就要从名为师徒的五指山里翻出来了。
“正要说呢。”江天隅一副他被打断了,很不开心的样子。
“您说。”唐心幼说着。
为了提起壮胆,江天隅站起身来:“唐心幼……”
听见自家师父直呼自己的名字,唐心幼第一个感觉居然是心里又把鼓槌,咚咚咚不停的在胸口敲着,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热气。
“嗯。”唐心幼应了一声。
“你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都是靠我。”江天隅说着,话已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也不想让唐心幼觉得他是挟恩图报。
“嗯。”唐心幼照旧应声。
“你得知道……”
“嗯?”
江天隅瞧着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得知道,我做哪些,还有眼前为你做的,都不是因着我是你师父。”
“嗯?”
“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江天隅说完,就觉得自己都飘起来了。
唐心幼捂着胸口,完了,那只泼猴跑出来了。
“你倒是‘嗯’一声。”江天隅音调都是抖的。
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害怕自己被徒弟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