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那人最终还是带着智伯瑶来到一房间,按下开关,露出后面的密道,“楼主就在里面,姑娘若是见到了……”
“我会说此事是我逼迫你的,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那人点点头:“有姑娘这句话,在下也就宽心了。”
密道很长,且没有光亮。
智伯瑶闭上眼睛,凭借自己的直觉摸索着前进。
她忽然想起从前,模糊的记忆,在大雪纷飞的野外度过的一年,似乎要被冻死了,她躺在雪地里蜷缩着,眼前逐渐发黑,如果活着就是在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里面行走,那么她情愿不要活着,生的希望渐渐渺茫,远处的烛火逐渐熄灭,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臂膀将她抱起,从此以后她便有了栖身之所。
前方有淡淡的血腥味,智伯瑶屏住了呼吸,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楼主,我看那卫长阳不是个可以追随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我的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脏活累活他都遣了您去做,死的是我们自家弟兄,上次,智姑娘那件事,还叫您顶包!”
听到“卫长阳”三个字,智伯瑶呼吸不由得一滞,胸口沉闷,有些喘不上气。
“有人来了,”方无隅听出来了。
“阁下请回吧,我家主人近来不见客。”
智伯瑶苦笑一声:“师父,是我。”
智伯瑶缓缓推门,内中之人一见是她,胡乱地将袍子披在方无隅的身上,而后将他搀扶着坐起。
“你怎的来了?”方无隅说话依然是那样的漠然,只是智伯瑶听着却暖洋洋的。
“师父,你受伤了?”智伯瑶一眼便瞥到床边一盆血水和带血的毛巾。
“无妨,你来何事?”方无隅说。
“挂念师父,便来了。”智伯瑶将手中的布料放下,挽起了衣袖,从下人手里接过毛巾,“我来吧。”
“挂念我?”方无隅一怔,没料到从自己徒弟的嘴巴里听到这样一个词,“有这份心意就好,这些粗活不用你来沾手。”
“师父就不要推脱了。”智伯瑶除了卫永昌身上的袍子,一眼便看到他前胸后背上狰狞的伤口。
“我说过了,你不要做这些!”方无隅一把将那毛巾从她手里扯下来。
智伯瑶没料到师父做出这样的举动,鼻子一酸,委屈的心思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登时就哗啦啦地流出来了。
方无隅也傻眼了,这个徒弟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遇到什么事都是自己硬生生扛下来,几时如此流泪过?于是方无隅一把将智伯瑶按在自己的肩头,拍拍她的后脑勺:“别哭了。”
却不曾想,智伯瑶这下真的是被触及到了伤心处,开始放生大哭:“师父……我想跟你回山上去!”
“是谁令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