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讲完教义,先前见过的那无臂面具男走上台去,向众人慷慨激昂地讲述春雨教目前最大的敌人:方无隅!
听到这三个字,智伯瑶更是打起精神,将无臂男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分外明白,于是她恍然大悟,应是这群教众谋划生事,于是师父奉命前来围剿。
江湖势力交由江湖处理,智伯瑶不得不承认对卫永昌有了几分敬佩,从前只知道他在自己面前是个呆子,现在知晓了他不是没有智谋的莽夫,出发前对他的抱怨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几分欣赏。
你已经亮出你的刀锋,而我也要你知道我有与你比肩而立的勇气和实力。智伯瑶眼珠子一转,决心靠自己的力量将这里攻破来个出其不意。
当天晚上,智伯瑶趁着众人熟睡,翻身上了房梁,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破开了梁木。
看到梁木是空心的时,智伯瑶露出欣慰一笑,看起来自己猜的果然不错,丝竹的声音曾传入她的耳朵,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里面,恐怕也只有他们所谓的什么教主才有资格欣赏这样盛大的歌舞。
但愿我猜的不错,智伯瑶望着黑黝黝的洞口,深呼吸了一口气,翻身进去了。
虽然衣服浸湿了水,黏腻地粘在身上让人十分难受,好在智伯瑶行走江湖惯了,对于这样的处境早已习惯,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攀爬速度。
越是向上,智伯瑶越是确信,这屋子的建造者是有意为之,房子内中是空的,不知这宫殿是如何伫立许久而没有坍塌。
空的?想到此处,智伯瑶神色一变,忽然想到了少年时看过的一本书,那书还是师父珍藏,千叮咛万嘱咐却还是被智伯瑶得了手,偷书出来研读了个两三宿儿也没看出花来,于是便自讨没趣将那书还了回去。
那书也没什么特别,是由一位建造师所写,讲述了一些奇门巧技,智伯瑶记得书中曾详细描述过这类房屋内空而不倒,并且还可以随时改变屋子的格局,只有一样碰不得,那处便被称为“屋眼”。
躲过了巡夜的侍卫,智伯瑶按照书籍上的方法判断屋眼位置所在,正欲前往,忽然听得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
智伯瑶握紧了匕首,藏在暗处,等身后那脚步声接近之时,来了个出其不意,将那人绊倒也钳制在自己怀中,匕首的寒锋抵在那人喉头:“不要轻举妄动。”
被她刀锋挟制的是一女子,正是先前在殿内交换眼神的女子之一,女子挣扎几下,发现实力悬殊于是点头算是表示顺从。
“你们为何要跟着我!”智伯瑶问话是假,取得信任是真,“此地凶险,还请诸位速速离去,出去之后,烦请转告一位方无隅义士,就说……”
“原来姑娘也是受义士所托!”女子两眼放光紧紧抓住了智伯瑶的双手仿佛见到知己。
智伯瑶便明白自己猜的不错,方无隅在永昌王谋士、春雨楼楼主之外另外一个最广为人知的身份,便是名满天下的隐士,方隐士的大旗一出,号召力自然是有。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十三人!”女子说,“叫我流光便是。”
说话间,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智伯瑶问她们可有什么周全的计划,流光答:“近期他们强掳民女,依照情报来看,是他们那个假教主不成了,他们于是想照样子找个替代品。我们要做的就是当众杀了他们教主,戳穿春雨教的谎言!”
智伯瑶听到此处便觉得事有蹊跷,这十三人所谓的周密计划错漏百出:“那相关的守卫配备呢?你们了解吗?”
“他们自诩极乐净土,守卫松懈的很,我看不消什么力气就能轻易拿下。”
智伯瑶依旧心有顾虑:“守卫松懈何以久攻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