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永昌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甚至一开始还在笑:“怎么可能!她说过她生不了孩子,她不会有孩子的,好你个狗头太医!”
“微臣所说,千真万确。”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不信,圣上换个人来诊治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不一会儿,有宫人捧出一滩血块。
卫永昌嫌恶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是那苦命的孩子……”
卫永昌又看一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上,让他喘不上气。
面前那块血肉,本来会有一部分长成头,一部分长成身子,还要长出手和脚,还要在地上跑来跑去喊他“父皇”,可现在,一切都是虚妄,它只能停在这个时候,遑论满地跑喊他了。
“娘娘硬是被绊倒之后伤到了胎气,所以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卫永昌问:“那她所说不能受孕一事?”
“微臣这许多年,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你的意思是瑶后在撒谎?”
太医叩首:“微臣见识浅薄,不敢妄下断言。”
“你下去吧。”
卫永昌在智伯瑶床边呆了很久,看宫人进进出出,捧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终于,智伯瑶睁开眼,她揉揉额头坐起来:“怎会……”
“你可有想到什么?”卫永昌黑着脸问她。
“你又怎么了,一副索命小鬼的样子?”智伯瑶说,“我记得我同你应该已经是陌路人了。”
“朕问你,你想到了什么?”
智伯瑶说:“你这样对待长阳,不是君子所为。”
“你醒来之后,只是要帮着一个外人跟我说话?”
智伯瑶说:“他又不是外人。”
卫永昌笑了,让人觉得阵阵阴气:“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是故意绊倒?想要用孩子的命换回卫长阳的命?”
智伯瑶只觉得卫永昌说话颠三倒四,不可理喻:“都跟你说过了,不会有孩子的,你是有病吗?”
“我确实得了一种病,叫做心软的毛病。”卫永昌说,“我的心跟你比起来,真的是软太多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卫永昌叫一个宫人捧出一锦盒来,递到智伯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