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瑶心知卫永昌已经产生动摇,便知戏已经够了,登时就收住了。
一滴泪水从智伯瑶脸上划过,泪水不要太多,一滴,已经足够。
越少的东西,才越可贵。
智伯瑶立即用手把眼泪抹了去,抬眼望天不要眼泪继续落下来,她咬紧嘴唇,咬出血来,不要自己发出一声啜泣。
卫永昌看智伯瑶这幅样子,心下满是自责,他想许是自己多心了。
“你满意了?”智伯瑶问,“抓奸抓到了,该高兴,明天就把你的皇后和你的侍卫推出去浸猪笼,也好,也好……”
卫永昌自知理亏,又不如智伯瑶那般伶牙俐齿,一时语塞。
智伯瑶乘胜追击:“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把巫蛊之术用到了自己身上吗?”
“为何?”
“我不快乐,时常梦到师父索命,就在滔天的火场之中,师父提着头颅向我索命,他控诉我恩将仇报冥顽不灵,而你,给予了我无上的荣光,权力,富贵,让我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可这些,也不是我所喜欢的……”
“你不快乐,可以讲,但若是起了早死解脱的心思,那朕不许。”卫永昌收起了獠牙,换上了一副温柔面孔。
“你走吧,”智伯瑶说,“我乏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
“那你还要怎样?”
“不留我?”卫永昌挑眉问。
“不留你了,外面不知道有几个宫里的小宫女在张望等你,我也就不争不抢了。”
卫永昌说:“你不争不抢,我争你抢你。”
“咳”,智伯瑶轻咳一声,有道隐在场,她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卫永昌这不害臊的话。
卫永昌扫一眼,有道隐这个外人在场,真是碍手碍手:“你下去罢。”
道隐一只手攥紧了衣角,手上青筋暴起,他似乎没有听到卫永昌的指示,只是跪着不肯走。
“朕要你走,没听到?”卫永昌有几分动怒了。
“你忠心耿耿,有人却不领情,你又何必执着?走就是了。”智伯瑶看气氛僵持不下,生怕惹出点什么六安自来,忙做个和事佬要打发道隐走。
“那卑职先退下了。”
既然智伯瑶发话了,道隐知晓她心中自有主张,便要告退。
谁知,卫永昌一句“慢着”,又将智伯瑶的心提溜到嗓子眼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