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蒙上我的眼睛?”
“公子来去十天的行动,已经足够证明自己。”
小船行驶至水中心,突然下沉。
在水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李不言也要暗暗吃一惊,双手抓着船的边缘,死死盯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小船下沉,水却不侵袭进来,可算得上是匪夷所思之事。
船沉到底,两人衣不沾水地进入一处洞穴之中,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有许多人行色匆匆走来走去,但他们并未对李不言的存在表示惊讶。
“我家主人在里面等你。”
这一次屋子里面有些些许光亮,两颗顶大的夜明珠放在灯罩之下,幽幽地发出荧光。
“有你在,师大人可安然无恙。”纱幔之中,那黑色人影缓缓坐起来。
李不言试探着上前走了一步,并未听到有人喝止,他于是继续上前,最终缓缓掀开纱幔,里面靠在床边的女人,正缓缓抬起头来看他:“李不言,好久不见。”
“你果然没有死,”李不言苦笑一声,“过去的两年为什么不找我?害我日日夜夜深陷自责之中。”
女人回答:“因为从前时机未到。”
“可跟江水寒有关?”
女人点点头:“她终于将那件事讲出去,卫永昌也该放下了。”
“我看到城门口的告示了,他终于肯将你的死讯宣告天下。”李不言说,“有时候,你这女人可怕的很,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是否早在两年前,你就布置好了一切?”
“如果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女人伸出手去,叫李不言看她萎缩的筋脉,“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当年,我把信物交给江水寒,一是为了叫卫永昌死心,二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她救过我,信物在她手上,卫永昌从此会对她死心塌地,因为他拼命要抓住从前,而江水寒是唯一一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如此说来,当年从天牢之中将我掉包的人是师同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答:“他做这一切,不为我,只是为了高景行。”
“那当年,你被淑太后斩首一事?”
“被斩的,是师同方养出来的死士。”
李不言又问:“可当年你是如何在大火之中存活下来,又是如何到达陇右的?”
“音希一死,春雨楼终于完全落在我的手上,偷梁换柱,并不困难。”智伯瑶惨淡地笑了笑,“我躲在鹤庆,也就是安王妃的家中,但是很可惜,她没能活着回来。”
“那大火之后,伏击卫永昌是你出的主意?”
智伯瑶说:“如果是我,卫永昌就不会只是重伤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