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那你遮着干啥?”桂氏越是遮掩,周香菊越是好奇,“老二家的,你是不是得了啥好东西,想猫着吃独食,你可别忘了,咱们老娘还在呢。”
听周香菊提起自个的婆婆吴金花,桂氏眼圈一红,心里十分委屈。
这么些年,婆婆吴氏一直向着大房两口子,大房两口子蛮狠霸道,分家时,有吴氏撑腰,他们二房没捞到什么好东西,分家后,吴氏同样不顾及他们二房的死活,不管他们二房得了啥好东西,吴氏总要费尽心机谋了去,照顾大房一家。
马芝莲看见自个娘红着眼眶,咬了咬牙,心里有些不服气。
都分家了,为啥大伯娘总是和他们二房过不去,简直是欺负人嘛。
“大伯娘,我家还能有啥好东西,好东西不是都被奶奶拿去你们大房了吗。”
“哟,小贱蹄子,你还敢犟嘴呢。”一听马芝莲敢犟嘴,周香菊狠狠瞪眼,拿着筷子就开骂,“你和你那个不下蛋的娘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不是马家的种,还敢和老娘犟嘴,看你是吃了十几年马家的饭,咋的,就真将自己当马家的种了,今儿个,老娘若不撕烂你的嘴,明儿个,你就敢上房揭瓦了。”
骂着骂着,周香菊将碗搁在瓜藤架下,顺手抄起靠在一旁的竹扫子就朝马芝莲扑去。
方才,马芝莲心里不服气,才大着胆子顶撞了周香菊,此刻,瞧着周香菊抄着扫走,疯狗一般的扑来,她早吓得脸色发白,瘦削的身子抖了抖。
桂氏也是六神无主的僵愣在原地,不知该咋办。
周香菊是阳雀村出了名的搅屎棍,发起混来,比疯狗还疯,她们母女咋应付得了。
“大嫂,芝莲她娘,你们又吵啥呢?”就在周香菊扑到马芝莲身旁时,马家二爷,马成子一身短褂出现在了自家院门口。
马成子下地回来,肩上扛着锄头,见着周香菊抄竹扫去打自个的闺女,他想都没想,赶紧扛了锄头去将那竹扫拦下。
“大嫂,芝莲是晚辈,说错啥话了,你教训便是,咋还动手呢?”
竹扫子被拦下,马成子挡在了桂氏娘俩的面前,周香菊气得狠狠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顿时扯开嗓子嚎啕大喊,撒起耍横。
“好啊,老二啊,你行啊,你们一家四口合起来欺负我一个。”
“娘啊,你快出来啊,你那杀千刀的二儿子要杀了我呀,你再不出来呀,我就要被打死了。”
周香菊几嗓子嚎开,过了一会儿,就见马家老太吴金花支着拐棍慢吞吞的走出屋来。
“老二,你咋能和你大嫂动手,一把年纪了,真是越活越没见识了,赶紧的,给你大嫂道个歉。”
吴氏出屋,一眼看见马成子手里还捏着锄头,周香菊瘫坐在地上,问也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数落了一番。
马成子愣着,没有说话,望着自个老娘,心里失望至极,心如刀绞。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儿小儿都是儿,为啥自个老娘就这般偏袒大房,视他们二房如草芥呢。
“娘,是大嫂她先动的手。”面对自己威严的婆婆,桂氏微垂着头,轻轻道。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吴氏冷盯了桂氏一眼,对于桂氏这个二儿媳,她是厌恶至极,“不下蛋的母鸡,我们老马家真是瞎了眼,咋娶了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要真是只母鸡,杀了还可以炖锅汤。”
一字一句直捅进桂氏的心窝子,周香菊在一旁听着,心里舒坦极了,等吴氏骂完,她赶紧添油加醋,“娘,老二家的端着东西回来,我就顺口问了问,哪知道,老二家的不但不说,芝莲那贱骨头还和我犟嘴,你说,老二家的是不是得了啥好东西,不想孝敬你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