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盯着面前的大木箱,眸子闪了闪,陷入沉思。
虽然这只大木箱外观做得很粗糙,但是却钉得很结实,每一个接口都封得死死的,她提了提,箱子很重,箱壁很厚,应该是青岗木所制,青岗木结实耐砸,不易损坏,适合长途跋涉时,装运物品。
“谢谢,这箱子很好,我很喜欢。”云沫沉思了片刻,冲着云夜的背影大喊。
她自然知道,云夜这般做的用意,他定是担心那些上京途中,那些猪糯米肠,血肠子会有所损失,所以才专程钉了这么一只结实耐用的箱子。
虽然这人孤高,冷傲,偶尔嘴还会犯贱,但是人却很不错,至少,对她,对童童是极好的。
云沫的话从背后传来,云夜脚步未停,继续朝驴棚走去,不过,他嘴角却是向上勾了勾,一抹浅笑染上深邃的眸子。
云沫将熏制好的猪糯米肠,血肠子从炕炉里取出来,装进云夜才钉的木箱中,再用麻绳将箱盖绑好,做好这一切,她才去帐篷那边找荀澈商量事情。
“云姑娘来了。”荀书正在帐篷边上撒灭蚊驱虫的药粉,见云沫朝帐篷走来,他赶紧停下来,朝着云沫走去。
“嗯。”云沫随意点了头,问道:“你家公子在做什么,我找他有些事情。”
荀书笑道:“我家公子刚午睡醒来,这会子,夙月正陪着他下棋呢。”
“那我待会儿再过来。”云沫朝帐篷里望了一眼,准备转身离开。
荀澈在下棋,她着实不好进去打搅。
“荀书,请云姑娘进来。”云沫正欲转身,就听荀澈温玉般的话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
“是,公子。”荀书伸手将帐篷的门帘撩开,对云沫道:“云姑娘,请进。”
云沫走进帐篷,见夙月正在收拾棋盘上的棋子,荀澈一身白衣静坐在那里,见她进来,嘴角噙着一抹暖暖的笑容。
“沫儿,来了。”说话间,他对云沫招了招手,又道:“到这边坐。”
云沫走到他身旁坐下,荀书泡了一户碧螺春端进来。
荀澈亲自斟了一杯茶,含笑递到云沫手中,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沫儿,找我可是有事商量。”他瓷玉般的手握着精美的青花茶盏,一手托杯,一手扶盖,轻轻撩了撩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再优雅的轻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他来阳雀村数日了,每日都是他主动上茅草屋找云沫,而云沫今日是第一次来他的帐篷,这令他感到有少许的失落,不过,知道云沫是个大忙人,他仅失落了片刻,便调整好了心态。云沫也快速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道:“阿澈,那猪糯米肠,血肠子我已经熏制好了。”
“好,我马上吩咐荀书,让他安排马车过来取,明日便快马送去汴都。”荀澈道。
“多谢。”云沫见他一口答应,而且还这般着急自己的事情,心里十分感激。
荀澈转了转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扬起眸子,目光和煦的盯着云沫,“沫儿,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个谢字吗。”话语落,他眸色有些暗淡。
她始终不能像对待云夜那般,随性的对待自己吗?
“阿澈,正因为我拿你当朋友,真心感激你对我的帮助,所以才说这个谢字。”云沫将手放在面前的案几上,随意把玩着桌上的青花茶盏,“你如此真心实意的帮我,若我连一个谢字都不说,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听完云沫的话,荀澈心里好受了些许,扬了扬眸子,眸色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