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在翠荷苑内,消停了一阵,估摸着云瀚城心头的怒火应该去了不少,便去柴房找苏氏密谋。
侯府中,除了她恨极了云沫,另一个恨极云沫之人,就是苏氏。
“二小姐,侯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接近柴房探望苏姨娘。”她提着一只食盒,刚走到柴房前,就被看守柴房的家奴拦了下来。
云清荷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手,脸上没有任何动怒的痕迹,反而对那家奴笑了笑,柔声道:“我就是过来给苏姨娘送点吃的,送完就走。”
说话,她塞了一块碎银到那家奴的手中,“放心,我就进去小片刻,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家奴盯着云清荷笑颜如花的脸,再摸摸手中的银子,心花怒放,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这才转身走到柴房前将门上的锁打开。
“二小姐,你快点进去,送完饭就走,莫要让小的为难。”家奴一边说话,一边对着云清荷招了招手。
云清荷再次冲那家奴笑了笑,提着食盒快步走进柴房。
柴房里,苏氏一身粗布麻衣,发髻凌乱,不过短短时间,却见她身形消瘦,眼窝深陷,听到门口吱呀一声,她将头稍微抬了抬,瞳孔聚焦,往门口看去。
“侯爷,侯爷,妾身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妾身,你相信妾身啊。”才看见一片华丽的衣角出现在门口,她眼睛一亮,就跪着往门口爬起,一边爬,嘴里还一边乞求着。
华丽的衣角不断扩大,片刻后,它的主人出现在了柴房里。
“是我,三姨娘。”云清河清铃般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苏氏动作顿时一僵,猛然扬起头来,看见云清荷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这贱人来做什么。”她用深陷眼窝的眼球,狠狠的瞪了云清荷一眼,动作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一脸戒备的将云清荷盯着,“贱人,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云清荷站在苏氏三步之外,眼神在柴房里扫了一圈。
眼前这间柴房,恐怕是昌平侯府最为破旧的地方,比西苑那边都要破旧几分,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四周的墙壁老得发黑,灰尘一层覆盖一层,屋里没有任何布置,除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凹凸不平的地上,还有几只蟑螂的尸体。
往屋里扫了几眼后,云清荷收回视线,杏眸一转,淡淡的目光落在苏氏的身上,“苏姨娘,你知道吗?摄政王千岁与大姐姐大婚当日,大姐姐被一名面具男子劫持了,至今杳无音信。”
“被劫持了……”苏氏听后,愣了有半分钟,然后当作云清荷的面,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得眼球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劫得好,劫得好,那贱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等苏氏笑完了,云清荷才接着道:“可是,摄政王千岁已经出城找大姐姐了,迟早有一天,大姐姐会被找回来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直说。”苏氏冷静下来,眼神冰冷的将云清荷盯着。
云清荷知道苏氏恨极了云沫,也不再与她兜圈子,冷道:“苏姨娘,那贱人将你害成这样,你也不希望那贱人好过吧。”
“我恨不得,那贱人去死。”苏氏满腔恨意,被云清荷激发出来。
云清荷道:“若那贱人回京,成了摄政王妃,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你有什么主意?”苏姨娘问,云清荷既然来找她,心里一定有了打算。
云清荷阴冷的笑了笑,靠近苏姨娘两步,在她耳畔细细说了几句,“只要让云沫身败名裂,做不成摄政王妃,这样,就容易对付多了,苏姨娘,你觉得呢?”
她有主意,但是,现在柳姨娘倒了,她势单力薄,没人帮她做事,只能与苏姨娘合谋,才有斗倒云沫的可能,她相信,苏姨娘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