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弟,你咋就去了呢。”田双喜进屋,首先走到床前,看了云春生一眼,用手抹过他的下巴,将他的嘴闭合,拉了床上的被子,将他的尸体盖过头,才转身看向周香菊。
“你这婆娘,又闹什么?人死了,就该好好办丧事,让人入土为安。”
“田村长,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周香菊道,“什么叫我闹事,遗嘱是云春生生前立的,云珍珠却说是假的,我让二郎请你来,是让你辨一辨这遗嘱的真伪。”
田双喜招了招手,示意将遗嘱递给他。
周香菊防备的扫了云初十夫妇,云珍珠一眼,这才走到田双喜身边,将那遗嘱递上,“这就是那遗嘱。”
云春生接过,看了上面的内容,一阵皱眉。
云春生是傻,还是病糊涂了,竟然签了这样一份遗嘱。
云初十见他皱眉,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紧张地问:“村长书,咋样,这遗嘱是不是假的?”
田双喜辨别了一下末尾的签字,确实是云春生的字迹,云春生的字迹,他是认得的,他眨了眨眼,将视线从遗嘱上移开,看着云初十,半响不知说啥。
“村长叔,你说句话呀,这遗嘱是不是周香菊这婆娘伪造的?”苏采莲着急的问。
云珍珠也是眼巴巴的将田双喜盯着。
田双膝叹了口气,道:“这遗嘱,是真的,是云春生的署名,说:要将云家所有的财产给马大郎,马二郎。”
所有的财产,便包括宅子,土地,粮食跟银两,这份遗嘱立出来,是要让云初十夫妇,云珍珠,云小宝无家可归,身无一物。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云初十一脸的不敢置信,扭头,将云春生的尸体盯着,“爹,你糊涂啊。”
“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这里已经不是云家了。”马大郎扬了扬眉,直接驱人。
“村长,你说句公道话呀。”苏采莲心都凉了半截,眼巴巴的将田双喜看着,“谁都知道,这是云家的宅子。”
田双喜接连叹气,他有心帮忙,奈何是有心无力,周香菊母子仨手上有云春生的遗嘱,这拿到官府去,也是认的。
“哎,初十,采莲,珍珠,你们还是尽快收拾东西,走吧,省得闹到官府去,吃亏的也是你们。”
连田双喜都说这话了,这下,云初十,苏采莲,云珍珠仨的心皆沉到了谷底。
云初十咬着牙,双手握成了拳头,冷道:“就算要离开,也要等我们将爹的丧事给办了。”
“云叔的丧事不用你们操心,既然我们兄弟二人继承了云家的财产,自会将云叔风光大葬。”马大郎道。
他这般急着赶人,便是怕留了云初十,夜长梦多。
“马大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下,田双喜实在看不过去了,“云初十是云春生的儿子,儿子送老子出葬,天经地义。”
马大郎被堵得无话可说,琢磨了一下,道:“这样吧,云初十,苏采莲,云小宝不能留,云珍珠留下来,送云叔最后一程,若这样的安排,你们不满意,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