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璃听后,剑眉往中间一拧,脸色深沉的想了会儿事情,“岳父,你既然已经将那些黑衣人引开了,如何岳母没能逃过?”
“此处很可疑。”云沫接过燕璃的话,“父亲,你有没有想过,云族避世多年,你手中有宝图之事,也不是尽人皆知的,如何姬家的人会知道,如何姬宏会带人攻上榛莽山?”
“沫儿,贤婿,依你们的意思,是云族内,出现了叛徒?”云翳凝眉,一眼从燕璃,云沫脸上扫过,“这个考虑,雪儿也曾与我提及多次。”
云沫道:“父亲,你身怀宝图之事,云族有多少人知道?巫医怀疑的人,又是谁?”
“云族的宝图只传首领,是以,我身怀宝图之事,只有你母亲,雪儿,云族大长老,云族的几位老者知道。”话到此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至于雪儿怀疑的人,乃是云族大长老云烈?”
“云烈?”燕璃对云烈有些印象。
“岳父,我觉得此人野心勃勃,必是包藏祸心之人。”
在今日之事前,云翳是未曾怀疑过云烈的,但是此刻他却很相信燕璃的说法,“云烈是为父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乃是妾室所生,为父继任云族首领,他心中是有些不快,原先,为父只当他是嫉妒,并未放在心上。”
云沫看得出,自己的父亲已经开始怀疑云族大长老云烈了,淡淡道:“父亲,我有一个主意,或许能揭穿大长老的假面目。”
“什么主意?”云翳将视线定在云沫的脸上。
若云烈真是二十年前,出卖云族的叛徒,他必是不会放过的。
云沫将自己的打算,细细告知了云翳听,“父亲,对此计,我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若是失败,可能会打草惊蛇。”
云翳琢磨了一下,未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最后终是决定用云沫的计策。
大长老云烈若真是二十年前出卖云族的叛徒,那真是心机歹毒,隐藏太深,现在宝图已经拼凑齐全,若不证实此事,怕再生变故。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家四口陪云翳在首领木屋用了晚膳,末了,燕璃陪云翳杀几局,云沫给两个孩子讲故事,直到夜深,一家四口方才歇息。
深山里的夜晚,只有零星一点声音,加之,云族在榛莽山上布置了幻梦迷境,寻常走兽根本无法接近云族,原本就宁静的寨子里,就更加宁静了,燕璃,云沫夫妇俩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飒飒的风吹树叶声,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夜半三更,一弯镰月高悬于空,刷刷一声风动,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潜行到了燕璃,云沫夫妇俩所住的房间。
一支迷香穿过木格子窗户,伸入屋内,寥寥青烟随风扩散在屋子里,屋子里的人呼吸均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过了片刻,黑衣人撤掉迷香,视线透过木格子窗,小心翼翼的往屋内窥探了一二,见床上之人,并未发觉,这才撬开窗户,一个跃起动作,进到了屋子里。
床上之人,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睡得深沉。
黑衣蒙面人动作敏捷的在屋子里东翻西找,瞧他的动作,分明对首领木屋的情况,极是了解,翻找了片刻,他终于在一个报复里,找到了五块地图碎片,拿了地图,又往床上扫了一眼,见床上之人未醒,咻的一下,一个闪身出了房间。
“抓贼啊,有人偷东西,抓贼啊。”他一个闪身出屋,正好碰上巡夜的人。
那巡夜的人看见面前之人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站在窗前,扯开嗓子就喊,喊声很快惊动了云族首领云翳,燕璃,云沫夫妇二人。
“云儿,你照顾两个孩子,我去追人。”燕璃叮嘱了云沫一身,飞快下床,一个利落的转身,将床边屏风上挂着的袍子披在了身上,闪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