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以后注意就好,咱们这些符号都有特定的含义,一旦缺一点少一点,就可能变成另一个意思。”
“是,晚辈记下了。”
田仲又去看钦天监其他几人整理的东西。
给书写批注这活,不但琐碎,而且要准确,所以田仲一般先写个草稿,让钦天监的人整理润色,然后再由他增减定稿,最后再由钦天监雇人排版。
田仲看了一圈,指出几人一些不对的地方,看了看天色,发现快到散值的时辰了,就打算让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太医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
田仲瞬间后退一步。
太医丝毫没有不被田仲欢迎的自觉,端着汤药一进来,就兴奋的说:“田将军,老夫又换了个方子,您快来试试,这方子对去暗疾有良效,说不定就能让您记起来。”
田仲捂着鼻子,努力避开那熏人的草药味:“你们太医署从院判到太医,天天说自己的方子有良效,田某都喝了十多天了,也没见效果在哪。”
不过话虽这么说,田仲还是接过药,捏着鼻子直接灌下去,太医署的药是没治好他的失忆,不过对暗伤倒是有奇效,他喝了几日,以前一阴天下雨就疼的身子确实好了很多。
田仲把碗还给太医,忙从旁边倒了水漱了漱口。
太医也不在意田仲的嫌弃,直接拉起田仲的手把脉,把了一会问道:“田将军这几日感觉怎么样?”
“经脉确实通了很多,阴天下雨旧伤疼的也轻了,别的倒是暂时还没察觉。”田仲认真的回道。
“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太医问道。
正在整理草稿的钦天监众人瞬间望过来。
田仲顶着所有人的压力无奈的点头,“还是记不起来。”
钦天监众人低下头,接着整理草稿,太医收起碗,悠悠的回去了。
田仲……算了,他也回去吧。
田仲收拾了一下东西,去门房那画了卯,也朝家走去。
从翰林院出来到他买的宅子需要经过一条街,田仲走到街上,才发现今天街上开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田仲看了一下,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打算穿过去。
田仲从两个摊位之间走过去,正要向对面走,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正好沿着街走,田仲看着老人要撞上他,忙灵巧的向旁边一躲,本来已经躲过了,可谁知老人却身子一歪,直直的撞在他怀里。
田仲其实还能躲开,可怕老者摔着,只能用手一扶,托住老者。
“对不住,对不住,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老者站稳身子,忙连连向田仲道歉。
田仲看着老者笑着说:“不要紧,老人家。”
老者看田仲不追究,又道谢了两句,就扛着糖葫芦走了。
而田仲,则穿过集市,和往常一样回到家里。
等到家,田仲就直接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从怀里掏了掏,然后掏出刚才那位老者趁机塞到他怀里的东西——一封信。
田仲拆开信,看到上面的字,不由一顿。
这是一封血书!
第62章 没种vs败类
随着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天渐渐亮了起来。
屋里, 一夜未眠的田仲静静的坐在桌前,不知想着什么, 桌上放着那封血书,旁边原本点着的蜡烛早已燃尽, 只剩下一团红色的蜡泪。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田仲抬起手把血书收到袖子里, 身子却坐着没动。
“老爷,您起了吗?”来的人轻轻叩了两下门,轻声问道。
“进来吧!”田仲淡淡的说。
门被推开, 一个丫鬟端着水和布巾进来。
田仲起身走过去洗了脸, 然后对丫鬟说:“等会不必把早膳端来, 我出去吃。”
“是,老爷。”丫鬟应了一声,端着水和布巾下去。
田仲关上门,回到桌前, 掀开熏香炉的盖子,从袖里拿出血书, 点燃后扔到里面。
看着血书在火中完全化为灰烬, 田仲盖上炉盖,去内室换了身衣裳, 朝外走去。
出了府,田仲像往常一样朝翰林院走去,在走到翰林院旁边的街时, 田仲从怀里摸出几文钱,走到一个馄饨摊前,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对正在忙活的摊主说:“来碗馄饨。”
“好的,公子您稍后。”摊主熟练的拿着面皮一边包一边往沸腾的锅里扔。
很快,摊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过来,放在田仲桌前,笑道:“公子,您慢用。”
田仲从桌上竹筒抽出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尝了尝,感觉味道还不错,就端着碗吃了起来。
一碗馄饨下肚后,田仲在桌上放了两枚铜板,就起身离开了。
等田仲走后,摊主走过来,看着田仲放在桌子上一立一平的两枚铜钱,默默把铜板收了起来,然后接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