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不行,这样别说户部,就是朝廷的脸都没地方搁。”赵孟说道。
“那就隐晦点说,你不说他们那群直肠子压根想到这些,你信不信他们一直闹腾!”
“你就不能压压他们?”赵孟看着田仲。
“压?武将就指望着打仗建功立业,而且他们天天在北方守城,你当不辛苦啊,既然守城也是辛苦,打仗也是辛苦,那些家伙干嘛不打仗选择守城?再说,当初以军功定考核,可是令尊提的!”田仲一句话堵回去。
“可你军中也没实行过啊!”赵孟反驳道。
“没实行过可朝廷的法令也在那,在军中,没有战功,哪怕守城再久,也很难升迁,这难道不是常态?”
赵孟沉默了一会,“要是隐晦点,怎么说?”
田仲对旁边的大太监李安召召手,李安忙过来,“侯爷?”
“去拿纸笔来。”田仲吩咐道。
“是。”
李安出去,过了一会,端着文房四宝进来,放在桌子上。
田仲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
户部缺钱,兵部缺人,打屁仗,和谈!
“这就是你所谓的隐晦点?”赵孟咬牙。
“写总比说隐晦点吧!”看赵孟被气的七窍生烟,田仲忙改口,“那群家伙,你再隐晦了他们看不懂,岂不是白说了。”
“难道就真没其他隐晦点的法子?”赵孟看着眼前的纸,怎么都觉得拿不出手。
“有啊!”
“什么法子?”赵孟忙问道。
“你看朝中谁主战的呼声最高,编个罪名,直接把他下狱,保证明天那些武将都明白了。”
“如此朕岂不成昏君了!”赵孟顿时气结。
田仲眼瞅向桌子上的纸。
赵孟拿起纸,愤愤的塞到袖子里。
信武侯府
田仲扶着赵瑶进了内室,在床上坐下,又替她拿了个枕头放在后面倚着,“累不,要不先睡一会?”
“现在日头都快落了,还是等用过晚膳再睡吧,要不还得在起来。”赵瑶说着,突然干呕了一下。
田仲忙从旁边柜子里拿了一罐梅干,放在赵瑶手边。
赵瑶拿了一个梅干放在嘴里,把那股呕意压了下去。
田仲轻轻替她拍了拍后背,“这几日反应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赵瑶咽了一个梅干,终于舒服了些,“没事,太医和母后说这是正常反应。”
“以后难道要越来越厉害,一直到生?”田仲心顿时提起来了。
“应该不会,母后说当初怀我和我哥,吐到四个月就好了。”赵瑶想起今天从她娘和她嫂子那取的经。
“那岂不是还有两个月,你身子怎么受的了。”田仲心疼的说。
“夫君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赵瑶反而安慰田仲,“你看别人怀孕也都这样,不都没事么!”
田仲想起好像确实没有因为害喜出事的,这才微微放下心,握着赵瑶的手,“只是苦了你。”
赵瑶却摸了摸肚子,一脸幸福的说:“想到这里面有咱们的孩子,我就觉得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田仲也伸手摸了摸,轻轻的说:“小家伙,乖一点,不许闹你娘,要不出来打你小屁股!”
“他那么小,怎么能打呢!”赵瑶顿时护犊的说。
田仲心虚的摸摸鼻子,“我就说说而已。”
赵瑶这才开心起来。
田仲看着赵瑶,突然觉得等孩子出生后,他的一家之主的地位可能要保不住了!
两人聊了一阵孩子,赵瑶打了个哈欠,忽然想起上午的事,问道:“我哥上午和你说什么要紧事,还特地去偏殿?”
“柔然三日前递了国书,想要和谈,你哥问了下我的意思。”
“什么,柔然和谈!”赵瑶声音顿时大了三分。
“不是什么大事,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田仲忙安抚道。
赵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问道:“我哥的意思是打算和谈?”
“嗯。”
“那夫君你?”赵瑶紧张的看着田仲。
“你在瞎紧张什么,”田仲伸手握住赵瑶的手,“我也觉得现在适合和谈。”
“夫君你不是一直和柔然不对付么?”赵瑶可是知道田仲对柔然有多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