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多道,“那你给我介绍个十两左右的吧。”
“好呢?”伙计继续道,“小姐的图,是什么样的?”
“荷花图。”
伙计道,“这个好,选料的也要根据图的形状,内容来选,木头的香味什么的很重要,好的装裱能将画提升不止一个档次,还有……”小伙计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推,李满多觉得她认知都被刷新了一遍,这小伙计太会做人,也太会做生意了。
李满道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就依了你,帮我选的好材料裱一下。”
“成呢,您真好说话。”
李满多道,“瞧着你也似内行,你帮我瞧瞧画如何?”
李满多将图交给伙计看,看的伙计一愣一愣的,没怎么看懂。李满多在一遍道,“这画,可是我好不容易坑来的,是个了不得的任务所画,一般人他都不出手画了。你给估摸估摸,这画,值多少钱?”
伙计奶起来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十分为难的看着他李满多,“您这画……”
“怎么的?”
伙计为难道,“小的也不知怎么说?您不介意小的说实话把。”
“你说。”
“也就这几个字值点钱。”伙计道,“沛竹山翁这号人,可我没听说过。这句子倒是知道,这是诗经中的句子,泽坡,说的是一个女子思恋她的情郎,笔法虽稚嫩秀气一些,但与这图比起来,倒有大家风范,这不是一个人做的吧。”
彩金道,“你胡说八道呢,怎么就看出不是一个人作的,哎呀,你可别忽悠我们小姐,我们小姐那可是学富五车之人。”
李满多却拦着彩金,回头问伙计,“您真是太能干,这都能看出来。”
“不瞒小姐,我们这随便拉出个人来,都是能顶事儿的,比一些酸秀才还好些……”
李满多的手敲击着桌面,道,“我倒是不相信呢。”
“能进这门的,先的会识文断字,在上岗前,还的经过最基本的培训,还的在底层历练三年,说起什么诗书画棋的,不能精通,但入门的都得懂。”伙计道。
李满多却没心思想这话,她笑着招呼另外一个伙计,指着画上的道,“你给我瞅瞅,这是什么?”
那伙计看了一下,行礼道,“小姐,这是诗经中的诗句。”
李满多点头,“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知道出自哪儿吗?”
那个伙计道,“乃是《古诗十九首》之十四去者日以疏,为南朝萧统从传世无名氏《古诗》中选录十九首编入《昭明文选》而成。”
李满多点头,“有点意思,我再问一句,西洲曲第八句是什么?”
他微微一怔,数一数,道,“风吹乌臼(一说乌桕)树。”
李满多道,“那一块铜板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