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多手一抬,将放在廊下的吊兰给掀翻在地,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很好,说起脸皮厚,谁都不如二伯父你呢?”
“放肆!”二伯父直起腰,看着李七爷,“老七,你怎么教育这家伙的。”
李满多冷笑一声,“你说我爹干什么,他好欺负是不是?”
“你个小刁民!”
“你个黑心的二伯父。”
李家二伯父一脸凶悍,指着他,手脚都在颤抖,“你,你……你这个……”
“俗话说的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父债子还,对吧,二伯父?二伯父欠的钱,为什么要找我们七房来还?”李满多问。
话出口,众人都愣住,院子里的人不管是外人还是仆人,都差异的看着李家二伯。
“感情看我们好欺负?”李满多语重心长,“我家九姐是七房的女儿,可不是二伯父的女儿,要抵债也轮不到她呀!”
众人点头。
“可是二伯父呢,一直打着如意算盘,反正我们七房是个软柿子,我九姐跑了,我爹还有别的女儿,让后把我绑我去填坑也一样,二伯父,二伯娘,你们的心怎么就那么歹毒呢?”
这件事情她不知道二房知道不知道,不过主谋肯定是她家那免费的祖母老太太,能指使得动三夫人,也只有老太太有这本事,可是,她不能去找老太太闹,一个孝能把他爹给压死,所以,这口锅只能二房背。
李家二伯父怒目而视,“你个小贱蹄子的,怎么说话呢?满口胡说八道。我欠崇宁侯的钱,什么时候?来人,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丫头给我赶出去,我看她是鬼上身了。”
“哦,二伯父这是不想承认你欠崇宁候的钱吗?”李满多问,“我可是从崇宁侯回来的,崇宁侯把他一起谋划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部都告诉我了,就这样,二伯父还要跟我们狡辩吗?”
李满多问,至于为什么崇宁侯会告诉她的这种让人十分具有意向性的揣测就让这些人去猜好了。
“二伯父你也是女儿的人,十姐可是为才华横溢,美貌无双的姑娘,还是老太爷的嫡亲孙女,比起一个不受宠的丫头,十娘面子可是比九娘大多了!既然二伯父不承认欠人家的钱,崇宁候找正主要,那也就跟我们没有关系!”
二伯父道,“你爹把九娘给崇宁侯做妾,谁逼着他干的,如今想要返回,找我做什么?天底下没这等事情,李九娘跑了,不拿你填坑,拿谁?少在这里无理取闹,找这么多人来吓唬谁?”
“哦,原来如此呀,”李满多笑,“拿我问问你,卖九娘的钱在谁手里?”
“什么,我怎么知道?”
李满多呵呵一笑,“这个我知道,你不是你拿着钱抵了崇宁侯的债吗?”她伸手指着他,“说到底,二伯父你就是骗钱骗财骗你兄弟的混账东西,你为抵债,把我九姐给抵给崇宁侯府,还把我爹给灌醉,强迫他签什么狗屁婚书!”李满多从怀里直接掏出一张婚书来,“这婚书上有两个手指印,一个是我爹的,另外一个,大约就是二伯父你的了。”
二伯父想要拿,李满多手一缩,将婚书收起来,“二伯父这算什么?啊,拐卖良家妇女呀,拐卖良家妇女,这的怎么论罪呢?我记得那本路数上说过,‘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二伯父这一进去,这被子也就与官位,与爵位无缘了。”
不等二伯父说话,李满多又道,“此其一,罪也,其二,其实要说起来,父债子还,子没有还的,女还,我想着二伯父你嫁出去没嫁出去的女儿加起来不比我爹少,怎么也没有拿侄女抵债的道理,二伯父爱惜十姐这个嫡女,用十三娘填这个坑呀,怎么,平日里伪善的事情做多了,这个世间不好意思吗?你家的女儿是珍宝,别人家的就是草芥吗?此其二,不仁也?其三,我父亲乃二伯父亲兄弟,给他灌酒,设计残害唆使他卖女,骨肉亲情至此,实乃让人寒心,为不悌也。如此不仁不悌的奸心,让人不寒而栗也。”
“你,你这孽畜!”老太太从屋子出来,指着李满多道道,“臭丫头,谁让你如此跟长辈说话的?你眼里还有米有一点的规矩?!”
李满多朝着老太太行礼,“祖母,你来的正好,我还想着您来主持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