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钟导演推上了金边眼镜,眼角无限风骚:“段泽,给池展夹菜。”
段泽听了这话很蒙逼,实际上不只是段泽蒙逼,池展也很蒙逼。
饶是段泽再有个性,也不能把钟导演的话当作耳旁风。迫于威胁,他很不情愿地给池展扔了一个绿油油的菜。
池展一看,是菠菜。他的脸色一定也很不好看,他又想起了那些天,在武馆的会员俱乐部里被菠菜支配的恐怖。
他刚准备不动声色地它留在碗里,直到晚饭结束。
但是迫于钟导演眼神的压力和强大的气场,他不得不把菠菜塞进嘴里,嚼了嚼,还露出了一个看似毫不违心的爽朗笑容。池展,在心里流泪,觉得自己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多亏了墨让的锤炼。
接着他们又来到了ktv包厢里。
钟导演眯着眼睛,神色带着微微酒意,对坐在一旁段泽笑道:“段泽,给池展唱个歌。”
迫于导演的威胁,段泽面无表情地给池展唱了一首《陌生人》。
尴尬,极其尴尬。
池展在听《陌生人》的时候,赞同地点着头。
好在钟导演不管他们在唱什么,唱了就行。没有逼迫段泽把《陌生人》换成《我的情人玫瑰花》。
夜宵时间到了。
钟导演抚摩着自己下巴,想搞事一般地问段泽:“你和池展吃一份情侣餐吧。”
迫于导演的威胁,段泽把他的碳烤茄子割成了两半,分给了池展一半。
池展咬着茄子,他现在就算是和钟导演对视,也感觉不到他的帅气和魅力。此时此刻,他对上钟临的视线,眼神十分冷漠,就像是在看一个白胡子月老一样。还是那种喝醉酒瞎几把牵红线的白胡子月老。
池展很崩溃。吃完夜宵他就回酒店了,洗完澡立刻蒙头睡觉,不问世事。
他的心情太过急切,忘记了今天晚上降温。深夜,池展缩在薄薄的空调被里瑟瑟发抖,像安徒生童话里餐风露宿的穷苦主角,一直抖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九点,他昏昏沉沉地来到了拍戏的教室里,白天在学校拍戏,晚上才需要到街头去找个夜深人静的小巷子拍打戏,才察觉到自己感冒了,还是流行感冒。
小白已经在片场等池展了,为了方便工作,她左右思量,舍弃了自己钟爱的穿衣风格,开始向日常的风格靠拢,她今天穿了一件灯笼袖的碎花连衣裙。
小白一看到池展,就捂着他的额头惊叫连连。剧组人员连忙递了一袋感冒灵冲剂过来,小白立刻用热水给他冲了一杯。池展苦着脸喝了下去,喉结艰难地滑动。
钟导演看到了,关切地走了过来,即使是在片场他也要穿着最高端的男装、最锃亮的皮鞋,发型理得一丝不苟,跟他们这些明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他对池展道:“要不要先拍其他的?”
池展嘴里含了一颗糖,才能稍稍盖过苦味:“不用了,我还能坚持。”
可能也算是运气比较好,他的嗓子并没有哑,除了鼻塞喉咙痛有点低烧以外,没什么大问题。
编剧灵光突现道:“要不然,我改个剧本,让陈百川也感个冒?”
钟导演的眼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光:“ok。”
“第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