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小家伙你别在这骗人啦!你分明是被人中了蛊!如今还能有一口气在,简直就是奇迹啦!”三人身后传来含糊不清的嗓音。
郝瑟、文京墨悚然一惊,同时回头,立时四眼圆绷。
就在三人身后几步之外,那怪大叔一副大家闺秀的优雅姿态坐在草地之上,双手以兰花状捏着一条烤鱼,啃得很是欢畅。
而在他身旁,还有一堆鱼骨头,显然是刚啃出来的。
“你刚刚说什么?!”文京墨惊喝。
“你丫的在吃什么?!”郝瑟怒吼。
“啊嘞?这烤鱼是人家从地上捡的……”怪大叔一脸委屈噘嘴道。
“这是尸兄的烤鱼!”郝瑟一个猛子冲上前,气势汹汹将最后一条烤鱼抢了回去。
怪大叔立时露出如丧考妣的模样。
文京墨扶着尸天清坐稳,转目定定瞪着那怪大叔,凝下容色,抱拳道:“这位……前辈,您刚刚说,什么蛊?”
怪大叔噘嘴,双眉下撇,可怜兮兮瞪着郝瑟怀里的烤鱼。
文京墨眉头一紧,鹿眼一扫郝瑟。
郝瑟眼皮抖了抖,一脸不情愿把烤鱼送了回去,嘴里还嘀咕道:“这可是我们好几天的口粮……”
可惜那怪大叔就好像没听到一般,一把抢过烤鱼,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精光。
“前辈!”文京墨拔高嗓门,“你刚刚说,什么蛊?!”
那怪大叔用舌尖扫了一圈鱼骨头,仍是一脸意犹未尽,最后竟把整条鱼骨塞到嘴里吞下,翘起兰花指,舔了舔指尖,打了个饱嗝道:“还用说吗?黄面如蜡,内力尽失,精血耗丧,一看就是中了殇魂蛊啊!”
“殇魂蛊!”
此言一出,郝瑟和文京墨不禁满面惊疑,尸天清也是一脸诧异。
“怎么,没听说过?”怪大叔甩出一张妃色丝帕小心翼翼抆着络腮胡上的鱼肉渣,“也是,这殇魂蛊早已失传,如今江湖上能知道它的人恐怕都死绝了……”
“前辈,这殇魂蛊可有解?”郝瑟和文京墨同声焦急问道。
怪大叔闻了闻手上烤鱼味儿,吞咽口水,一脸期待望过来:“烤鱼还有吗?”
文京墨和郝瑟对视一眼。
文京墨:这货肯定知道解蛊的办法!
郝瑟:这是个吃货!
目光相撞的一瞬,郝瑟似乎感到了与文京墨一瞬间的心意相通。
“不瞒前辈,这烤鱼怕是没有了。”文京墨道。
“啊?”怪大叔一脸失望。
“但是,做烤鱼的人还在。”郝瑟补上一句。
“真的,是哪位高人?”怪大叔一脸欣喜。
二人同时将目光移向了身后的尸天清。
尸天清面色青黄,捂胸闷咳,发觉二人视线,不觉抬眼回望,微微蹙眉,略显不解。
“你们说是这个小家伙做的烤鱼?”怪大叔一愣,随即连连摇手,一脸幽怨,“你们两个坏人,竟然骗我!这小家伙身怀剑气,虎口有老茧,筋骨奇特,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是个厨子?”
说到这,怪大叔猛一扭脸,双臂环胸,头颈高扬,鼻腔哼音:“哼!人家才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只会打架的莽夫去求人呢!”
文京墨眼角抽抖,郝瑟嘴角抖抽,二人对视一眼。
文京墨:这货果然知道解蛊的办法!
郝瑟:这货吃软不吃硬!
一双眸光交汇:文狐狸(郝瑟),上大招!
二人双目一闪,虎视眈眈瞪向怪大叔。
“你、你们想怎样?”怪大叔急忙用双手遮住胸肌暴突胸毛遍布的胸口,一脸惊惧瞪着二人,“人家可是良家子,你们不能看人家姿色倾城,就、就……人家宁死不从!”
“尸兄啊!”郝瑟突然高嚎一声,眼睛鼻子一耷拉,掐住尸天清的左胳膊吼了起来,“想不到尸兄如此一个震天动地惊心动魄惊世骇俗天下第一的绝世厨神竟遭此大难,以后天下人都再也吃不到尸兄你的绝顶厨艺,真是天地同悲黯然**老泪纵横啊!”
一席话喊罢,怪大叔惊呆,石天清呆惊。
怎么样?老子这演技是不是已经登峰造极?
郝瑟向文京墨瞥去一个得意眼神。
谁料另一边的文京墨忽然眼圈一红,以袖掩面,竟悲恸长哭起来:“想不到一代厨神就此陨落在小人诡计之下,名动天下的一千零八道饕餮之宴也就此绝迹江湖,小生此生再也吃不到尸兄所做的菜,活在人世还有何意义?罢罢罢!小生就与尸兄一起去了吧!”
说着,就伏地大哭起来,纤瘦肩膀颤抖不止,哭声嘤嘤,凄凄切切,悲悲惨惨,令人心生怜惜。
尸天清目光僵直,一帧一帧转向郝瑟。
郝瑟眼角抽动。
卧槽!老子不能认输!
想着,郝瑟一掐大腿,眼泪奔涌而出,扑通一声趴地,扯着嗓门嚎哭:“啊啊啊,我也去死一死算了啊啊啊!”
二人就这般趴地大哭小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