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2)

而四人的脸色,皆与这白尘一般,惨白渗人,皆是手脚瘫软躺在地上,仿若四个软趴趴的破布娃娃。

更糟糕的是,尸天清和舒珞的嘴角竟是已经开始溢血。

卧槽!那白色烟尘有毒!

郝瑟大惊,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好似爬了好几百公里的山路,唯一能动弹的就只有手指头和脚趾头。

“云隐门……白骨尘!”倒地的舒珞只说了六个字,便再无力气说第七个字。

“意游公子果然是意游公子,这几乎失传的毒粉,你居然也能认出来。”

吕齐锐站在那八个家仆中间,呵呵笑了起来:“白骨尘,尘白如霜骨,沾身入骨髓,内力越深,中毒越深,一旦沾身,就会全身酥软如烂泥,任人宰割,对付你们这些狂妄自大、擅接玉竹信的江湖高手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内力越深,中毒越深?!

郝瑟转了转眼珠,扫了一眼前方面色青白尸天清和舒珞,再转目看看嘴唇泛青的六西,还有还能勉强抬眼瞪人的文京墨,立时了然。

我勒个去,看来现在老子是状态最佳的战力了!

“白骨尘,臭若腐尸,尘如霜雪……原来如此,小生明白了!”

文京墨抖着胳膊撑起身体,可刚坐起一半,又软软倒了下去,可一双眼睛却是愈发诡光四射,“谁能料到,这偌大一个奉泽庄的下面,皆是密道网络,谁又能想到,这奉泽庄内所有的家仆,都是帮凶!所谓的密室,不过就是个障眼法,你就从密道潜入屋内,再以这白骨尘将那些江湖高手制住,令他们毫无反抗之力,任你挖去心脏。然后你再令这些家仆将尸身清洗干净、为尸体换上新衣,清理屋内地面、家具,做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除去这白骨尘的烟尘和气味,以防他人看出端倪!”

“哈哈哈,文公子果然心细如发。”吕齐锐脸上涌上自得笑意:“这白骨尘虽好,但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这烟尘气味太呛人了些。若是让大家发现这白骨尘,那可就没法用妖物挖心的故事来发玉竹信、邀请江湖高手来奉泽庄捉妖了……”

“所以……你是利用这妖物挖心之案设局,利用敛风楼连发玉竹信,骗那些江湖人前赴后继来到奉泽庄,以供你挖心炼药?!”文京墨声音骤厉。

“这可废了我不少功夫呢!”吕齐锐长长叹了口气,“要知道,这天底下,适合归虚鼎炼药的心脏可不好找,有的要身体健壮、有的又要内力深厚、还有的,则是需要命格特别的——”

说着,吕齐锐慢慢走近尸天清和舒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七七四十九心,我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凑够了四十七心,如今只差最重要的两颗心……”

说着,贪婪目光盯在舒珞身上,“意游公子,人如美玉,玉心玲珑……”又将目光移向尸天清,“尸天清尸大侠,谪仙之姿,若世上真有仙心,那定是你的心!”

说着,骤然回头,昂首高呼:“诸位,今日有玉心、仙心入鼎,长生仙丹即日可成!”

“唯我长生!唯我长生!”那八名家仆仰首高呼。

“来啊,取神器!”吕齐锐骤喝。

欢呼家仆中立时走出一人,钻入适才的小溶洞之中,取出一个托盘,恭恭敬敬捧到了吕齐锐面前。

那托盘之中,竟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镀金大钵,碗身以镂金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光亮璀璨。

吕齐锐一脸恭敬上前,双手捧起镀金大钵,竖起了钵口。

郝瑟双目豁然暴突,其余几人也是面色□□。

那钵口之内,嵌着一圈锯齿状的锋锐刀片,每一个锯齿都泛出绿莹莹的光芒,散发出渗入骨髓的寒意。

吕齐锐左手指尖在金钵底用力一按,就听咔哒一声脆响,那钵中的锯齿猝然延长出两寸,飞速旋转起来。

高速飞转的锯齿之中,甚至还飞溅出粉红色的新鲜肉沫。

吕齐锐步步紧逼舒珞,笑得愈发狰狞诡异:

“舒公子,你应该高兴,你和尸大侠已经是最后的两颗心,已经不需要再用虞美人保存尸体和心脏,待你们死后,我定会厚葬你们!”

说着,吕齐锐双眼一亮,骤抬手臂,将金钵朝着舒珞胸口狠狠贯下,眼看就要将舒珞穿骨挖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嗖”一声,一道黑色蜂针毫无预兆射刺入吕齐锐手臂。

“啊!”吕齐锐惨叫一声,金钵脱手,赫然回头,瞳孔剧烈一缩。

但见半丈之外,一身华贵紫衣的三白眼青年倚着雪色棺材懒懒而坐,抬手保持着一个打响指的姿势,面容之上似笑非笑:“喂,姓吕的,你这什么白骨尘不行啊,老子居然还有力气解裤带呢!”

“裤带?”吕齐锐眼角剧烈一抽,目光移向郝瑟腰间。

果然,那条金灿灿的腰带此时正握在郝瑟的手里。

“不好!”吕齐锐大叫一声,血掌狂舞,一把揪住身侧一名家仆,朝着郝瑟狠狠抛了过去。

可哪里还来得及!

就听“啪啪啪!”三声脆响,灿金色的腰带瞬间重组千机重晖,十根手指飞速狂敲而下,蕴含着浓烈杀意的古诗词夺声而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霎时间,无数蜂针狂喷射出,仿若一蓬遮天蔽日的喷泉,将郝瑟身前半丈之内全部笼罩。

只不过,这喷泉喷的不是水,而是夺命的蜂针。

狂针涌喷之中,吕齐锐挥舞血掌,将身侧八名护卫家仆全部拍向了郝瑟,自己却以人为盾,飞速后退。

而那被当做人盾的家仆,都歪七扭八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皆插满了细细的蜂针,犹如刺猬一般。

千机重晖一波攻击完毕,溶洞之内,一片死寂。

吕齐锐远远避在溶洞边缘,面色惊惧瞪着郝瑟。

郝瑟靠在棺材上,抖着嘴唇,呼吸急喘,按在千机重晖上的手指微微发颤。

该死,用不上力!

好像有两处敲错了!

可脸上,却是扯出大大的笑脸:“喂!姓吕的,你还想听什么诗?”

吕齐锐死死盯着郝瑟,突然,嘴角一勾,抬手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