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方脸、大眼,唯有一脸浓密络腮胡子,不见了踪迹。
郝瑟一双泪珠滚滚而落。
“孟三爷……”
没错,眼前之人,竟然就是越啬寨的三当家,孟三石!
“郝军师……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孟三石眼眶藏泪,嘴角含笑,颤声抱拳。
“三爷!”郝瑟一把鼻涕一把泪,咧嘴大乐,“果然,武侠剧里面落崖的都死不了!”
一句话说得孟三石破涕为笑。
二人在这里又哭又笑,看得旁边三人是一头雾水。
“小瑟,这位是?”舒珞一脸好奇。
郝瑟一抹眼泪,搭着孟三石的肩膀,热情介绍道:“文书生、舒公子、二十一,这位是我郝瑟的好兄弟,越啬寨的三当家,孟三石孟三爷!”
“越啬寨?”舒珞神色一动,“就是小瑟和尸兄之前……那个被屠……的山寨?”
郝瑟面色一暗,点了点头。
“且慢,孟兄适才说与齐鸿鸣有血海深仇,难道越啬寨一事,也是齐鸿鸣所为?!”文京墨骤然回过神来,提声喝问。
郝瑟身形一颤,猛然看向孟三石。
孟三石神色凝沉:“指使九青外门弟子灭了越啬寨的人,就是齐鸿鸣!”
“什么?!”郝瑟顿时勃然大怒,“为什么?!他为什么要——”
突然,郝瑟猝然失声,一双眼睛惊悚绷圆。
文京墨面色阴郁,舒珞眸光闪寒,流曦溢出杀意。
孟三石定定看着郝瑟,沉默不语。
“是为了……斩草除根……为了杀尸兄……”郝瑟嘴唇剧颤。
孟三石慢慢阖目。
郝瑟双目赤红,狠狠攥紧拳头,咬碎银牙,嘴角溢出血丝。
“小瑟……”
“郝瑟……”
“郝公子……”
舒珞、文京墨、流曦一脸忧色。
“郝军师!”孟三石紧紧捏住拍郝瑟肩膀,“杀死越啬寨兄弟、二当家和大当家的仇人已经死了,我们的仇已经报了!”
郝瑟狠狠闭眼,攥拳,使劲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孟三爷,此事,万万不可告诉尸兄!若是尸兄知道,依他的性子,我只怕……”
“郝军师放心,孟某省得的!”孟三石拍了拍郝瑟的肩膀,“所以,才挑了尸教头不在的时候来见你。”
郝瑟猛然抬头、红眼、搭上了孟三石的肩膀。
二人相视一笑,苦悲掺杂,无尽辛酸。
“杀人、屠寨、殇魂蛊,往生盟!这个齐鸿鸣,就这么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流曦一旁咬牙切齿道。
“殇魂蛊?”孟三石一怔,“那是什么?往生盟又是怎么回事?!”
郝瑟、文京墨、舒珞和流曦同时看向孟三石。
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从郝瑟心头升起。
“孟兄,你在九青派调查齐鸿鸣这么久,难道从未听说过殇魂蛊和往生盟?”文京墨问道。
孟三石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在九青派的这一年多,明里暗里查了不少齐鸿鸣隐秘之事,但的确未听说过殇魂蛊这个名字,也从未发现齐鸿鸣与往生盟有来往。”
“或许是此事甚是隐秘,所以你并未查到。”舒珞推测。
“不可能。”孟三石摇头,皱眉道,“这一年多来,每逢朔月之日,齐鸿鸣都会去水滴石壁下的山谷里练剑,练剑之后,就会对着一个荷包痛哭流涕喃喃自语,所说之言全是对那杜芊溪的忏悔。我也是从他的自言自语中才得知,他当年一时鬼迷心窍,在□□杜芊溪之时失手将其害死,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将杀人之罪嫁祸给了尹天清。”
说到这,孟三石顿了顿,又道:“但是,并未听他提过殇魂蛊和往生盟之事。”
一屋死寂。
郝瑟、文京墨、舒珞、流曦面面相觑。
“难道,殇魂蛊和往生盟之事,并非是齐鸿鸣所为?!”郝瑟捧颊惊呼,“那是谁?!”
舒珞深深皱眉,沉思不语。
文京墨双眼长眯,慢慢吐出几个字:“齐鸿鸣,死的太早了!”
流曦狠狠一砸桌面。
孟三石看着四人凝重表情,神色也沉了下来:“郝军师莫急,我如今在九青也算有几分人脉,只要肯查,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那就有劳孟兄了!”文京墨一抱拳。
“多谢孟三爷!”郝瑟啪啪啪狂拍孟三石的肩膀。
孟三石扬眉一笑:“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一个寨子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和尸教头的事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