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风客栈!就是这里!”
“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突然,客栈之外传来数声大喝,紧接着,一队人呼呼喝喝冲了进来,将整座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黑虎服、绣春刀、脚踏官靴,个个横眉竖目,满脸蛮暴嚣张。
郝瑟一桌人都愣住了。
“锦衣卫?!”文京墨诧异。
“锦衣卫?”郝瑟更惊,“锦衣卫不应该穿那种花里胡哨金光灿灿的飞鱼服咩?!”
“你又是从哪里看来的话本胡诌八扯!”文京墨鄙视。
二人说话之时,锦衣卫一众从中间一分,显出一位身高八尺,年过二旬,粗眉长脸的男子,一身标准锦衣卫装扮,看样子应是领头之人,站在大堂正中,扫目四望,满面桀骜之色。
“哎呀,原来是庐笙庐总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快请坐。”风掌柜立即挂上一副无懈可击的笑脸迎了上去。
不料那庐笙却是一把将掌柜甩开,大喝一声:“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避让!”
“办案?”风掌柜愣了愣,“我们客栈做的可是正正经经的买卖,庐总旗莫不是搞错了吧?!”
“没搞错!”庐笙气势汹汹朝着郝瑟等人一指,“这几个人,昨夜大闹秦淮望舒阁,扰乱治安,罪大恶极!”
我抆!老子不过是逛了个花楼,居然把锦衣卫都惊动了?!
郝瑟惊诧。
“庐总旗!这五位可是我们岐风客栈的贵客,你断不可——”风掌柜面色一变,猛然挡在了五人桌前,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庐笙一挥刀柄扫翻到一边。
“上,全部抓回去!”
一声令下,十余名锦衣卫立时抽刀出鞘,一窝蜂冲了上来。
“嗖[综英美]笔下干坤!”
倏然,就见一道黑色疾风急旋而出,化作一道残影在众锦衣卫周身游走一瞬,众锦衣卫只觉眼前一花、手臂一麻,掌中的绣春刀就消失了。
一个满身煞气的黑衣男子站在三步之前,一双琉璃眼珠没有半分人气,手臂一甩,十余柄绣春刀噼里啪啦坠地。
一堂静寂。
锦衣卫一众面色惨白如纸,抖腿后退。
流曦冷哼一声,旋身回坐桌旁,继续面无表情用饭,仿若刚刚不过是随手轰走几只苍蝇。
庐笙惊恐后退一步,将对面一桌人扫了一圈,迅速看出了端倪。
适才那个身手诡异的黑衣人此时正毕恭毕敬吃着包子,看模样,不过是一个侍从;而他旁边那个碧衣书生,手边摆着算盘,大约是个账房;再旁侧的藕白衣衫公子,手里摇着扇子,应该是个打扇的书童;而那个美得惊人的……额,男人……对!应该是男人,做的却是夹菜盛饭的活计,难道是个……面首?!
而无论是从这几人的座位排次、还是目光表情,显然都是以那位紫衣金带的青年马首为瞻。
至于这个青年,瞧那豪放的坐姿,看那周身气派,加上那藐视众生的表情,定是这几个人头儿!
一个区区的侍卫就有此等惊人的功夫,那这个紫衣人的功夫该到了何种地步?!
一念及此,庐笙的面色不禁变了。
而完全不知道某锦衣卫总旗脑洞已经歪到天狼星的郝瑟还在啃包子的同时苦口婆心作解释:
“那什么——庐总旗是吧,咱们要讲道理啊,昨天闹事的可不是我们,是一个红衣服的家伙和一个长天盟的大汉,绝对和我们没啥子关系!我们绝对都是遵纪守法的大好人!尤其是老子,还英雄救美救了宛莲心姑娘一命呢,不信你可以去望舒阁找莲心姑娘求证……”
岂料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庐笙就犹如一根被点了火的炮仗,腾一下就跳了起来,火冒三丈:“臭小子,你都有这么多人陪你了,居然还招惹莲心,我庐笙定要将你撕了喂狗!上、都给我上,撕了这个臭小子!”
庐总旗喊得歇斯底里,可一众手下却是唯唯诺诺,根本不敢上前。
郝瑟一抹嘴角,用手托着腮帮子,瞅着对面的锦衣卫,呲牙道:“诸位锦衣卫的大哥,莫说老子没提醒你们啊,老子今日刚吃饱,困的厉害,心情十分不爽,你们若是再这般不讲理,老子可就要解腰带了啊!”
说着,手指啪一声扣在了腰间千机重晖之上,眉峰一跳,三白眼一眯,朝着众人抛了个媚眼。
众锦衣卫轰一下后退数步,个个惊恐万状,齐齐抓紧了衣襟。
“这小子想干嘛?”
“这你都没听出来,他说他吃饱了,心情不好,所谓饱暖思□□——”
“看他周围,都是俊俏的男子,莫不是、莫不是……”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红尘渚!”
“兄弟们,小心!退后退后!”
“噗——”文京墨喷粥。
“咳咳……”舒珞剧咳。
尸天清僵硬,流曦眼皮乱抖。
躲在一旁的风掌柜目光迅速在舒珞、郝瑟、尸天清身上转了一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额头竟是冒出汗来。
“喂喂,等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什么台词?!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啥子?”郝瑟满头黑线,起身正要解释。
“别过来!我是莲心的人!你休想动我一根指头!!”庐笙扯声大喝。
搞啥子鬼啊啊啊!郝瑟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