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前, 客栈小二送饭时发现死在客房内,全身血液干涸,”舒珞凝声道,“四周散落数十枚米粒状的白色空壳。”
“莫不是——”流曦蹙眉。
“被银丝蛭吸了干了血?!”宛莲心掩口惊呼。
“还坐着干嘛,咱们赶紧去现场瞅瞅啊!”郝瑟大叫。
“小瑟稍安勿躁。”舒珞按住郝瑟肩头,“舒某已命风壹通知风长老钟飒处理善后。”
郝瑟眨了眨眼皮,慢慢坐下身:“舒公子,难道你认为钟长老是内奸?”
舒珞面色沉静,仿若一张完美无缺的精致面具,慢慢点了点头。
众人面不禁色一变。
“舒公子,你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文京墨问道。
舒珞沉眉:“日前,舒某令七位长老追查豢养银丝蛭凶手的线索,今日清晨,舒某得到消息,又查出三十七名冒名之人,仅钟长老一队就查得三十人。”
“这不是更说明钟长老尽职尽责吗?”郝瑟纳闷。
“恰恰相反,”文京墨眯眼,“此乃弃卒保帅之举。”
“千竹此言何解?”尸天清问道。
“小生昨夜去探了齐光海和几个冒名之人,发现他们只是购买身份以助自己洗白,其余□□一无所知,想必今日查出的这些人,也是如此。”
“齐光海——就是之前抓文书生当人质那个家伙?”郝瑟瞪圆三白眼,“文书生你去探望——他?”
文京墨抬眼:“和流曦一起去的。”
“那个——齐光海还健在吗?” 郝瑟倒吸凉气。
流曦:“活着。”
文京墨:“死不了。”
郝瑟抹汗。
“也就说,目前被识破身份的这些人,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用来混淆视听,以助内奸脱离嫌疑?”宛莲心道。
“宛姑娘聪慧。”文京墨点头。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断定钟长老就是内奸啊。”郝瑟挠头。
“之前,舒某命人全天监视七位长老,发现钟长老行为有异。”舒珞道,“钟飒长老有一个习惯,每日午睡一炷香时间。可自从重华会后,就变为午睡半个时辰,这两日又增至一个时辰。而且在午睡这段时间中,只有钟长老一人待在书房内,严禁他人侍候,甚是怪异。”
“钟长老那么大年纪了,多睡个把时辰也不奇怪吧。”郝瑟道。
“小瑟你有所不知,钟长老平日为人行事十分严谨,起床洗漱用饭入睡的时辰皆是数十年如一日固定不变,如此突然改变作息时间的行为,对于他人或许是无关紧要,但放在钟长老身上却是匪夷所思。”
“这些都是推断,不足为凭。风楼长老在敛风楼的地位超然,仅次于楼主,若无实证,怕是不好办啊——”炽陌斜眼瞅着舒珞道。
“小生以为钟长老的书房甚是可疑,值得一探。”文京墨建议。
舒珞皱眉:“舒某也有此意,只是——”
“琭若是不便,天清愿意代劳。”尸天清毛遂自荐。
“若有机关,流曦愿意一试。”流曦道。
舒珞苦笑:“的确有机关,但是,却无人可破此机关。”
“啥子意思?”郝瑟顿时来了兴致。
舒珞顿了顿,神色凝重道:“钟飒书房墙壁地板皆以特殊材质制成,只要有人进入,便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这种声音,天下唯有钟长老一人能听到,而且这种声音,可覆盖整座泰初镇。所以,只要钟长老身在泰初镇内,若想探其书房而不被他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倒是有趣……”文京墨眯眼。
“莫不是那位钟长老耳力超强,能听到特殊频段的声波……”郝瑟摸着下巴暗自推测。
而其余几人则纷纷开始出谋划策。
流曦:“套麻袋将此人打晕——”
尸天清:“点穴制住此人拖出泰初镇。”
宛莲心:“用迷药如何?”
炽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弄聋了!”
舒珞:“……”
文京墨扶额。
“潜入钟长老书房调查需要多长时间?”郝瑟突然冒出一声。
“一盏茶——不,只需半盏茶时间。”舒珞道。
郝瑟摸着下巴想了想,灿然一笑。“我有办法!”
众人目光唰一下射了过去。
“小瑟此言当真?”舒珞双目一亮。
“当然!”郝瑟一拍胸脯,“舒公子,明日你只管安排好人手候着,待奇试老子上场之时,便是行动良机!”
“小子,明日奇试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炽陌一脸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