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白苏笑而回礼。
“姓舒的,你话太多了哦~”炽陌道。
舒珞微微一笑,摇扇慢行。
跨过拱桥,便到了湖心岛上,岛上竹林葱葱,红顶小亭坐落其中,“云阁水居”亭牌高悬,亭中,一人背朝众人盘坐蒲团之上,墨灰长袍铺地,发须洁白如雪,在湖风中飘飘荡荡,颇有仙风道骨的气韵。
白苏停步,恭敬抱拳:“师父,有人持登山令拜山。”
亭内之人一动不动。
“师父,有贵客拜山!”白苏再提声。
仍旧是沉默。
“师父,有人来拜山啦!”千金正大嗓门震得地面隆隆作响。
可亭内的老者依然毫无反应。
白苏面色一沉,快步行入亭内,跪地为老者号脉,面色沉凝,南烛、喜树等人一脸紧张候在一旁,郝瑟等人围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半晌,白苏撤离手指,抬头,面色十分复杂。
“师父怎么了?”喜树焦急问道。
“睡着了。”
云隐门四弟子:“……”
郝瑟一众:“……”
南烛满头黑线,抽出银针噌一下插在了老者虎口上。
“啊呀呀呀,疼疼疼!”老头噌一下蹦起身,好似猴子又窜又跳,直直转了好几圈,才想起将手上的银针拔下,大吼,“疼死我啦!谁干的?”
“师父,是我。”南烛道。
“哎呦,是小南南啊!”老头转头一看南烛,立时大喜,扑上去将南烛高举转了三圈,紧接着一个熊抱噌脸,最后来了一通揉头抓发,一整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感情这打招呼的方式是师门传承啊……
郝瑟暗暗抹汗,众人齐齐无语。
“怎么还是这么矮啊?是骆嫣和萧画没照顾好,还是成都府吃得不行?哎呀,为师早就说了,外面哪里能有家里的饭香,小南南你还是回来吧,别管那什么破医馆了,为师随便弄个弟子去当馆主就行了。”
“师父……”南烛无奈,“万事大吉医馆可关系着云隐门的名誉。”
“哎呦,都是虚名,管他作甚!俗话说的好,月满则亏,水满则盈,咱们云隐门都风光好几百年了,名声什么的早就老成浮云了!”
“师父——不管名声,难道你要云隐门的弟子都去喝风不成?”
“啧啧,反正咱们门里赚的钱躺着吃都够吃好几辈子——”
“嗯咳!师父,今日有贵客!”决明干咳一声。
老头扭头一瞅,这才看见郝瑟一帮人尴尬站在亭外。
“谁啊?”老头一指。
“手持登山令,前来拜山的。”白苏低声道。
“拜山的啊……”老头眯眼一一扫过众人,看到尸天清之时,眸光一闪,可待看到郝瑟之时,却是怔了怔,好似呆住了。
“师父……”决明提醒。
“哦,既然是贵客,快快看座。”老头提声道。
白苏唤来弟子搬来一摞蒲团,请众人落座。
“在下云隐门第二百九十四代掌门,名为金樱子,不知是哪位身怀登山令啊?”老头问道。
“在下江南连商计,特来登山。”连商计忙抱拳。
白苏适时递上铜钱。
金樱子掌门捧着登山令仔细看了看,又问道:“敢问连老爷,此来云隐门所求为何?”
“不满金掌门,在下身患恶疾,久治不愈,特来求取仙丹的。”连商计抱拳。
“恶疾?”金樱子看向南烛。
“消渴症,不愿意节食。”南烛道。
此言一出,喜树、决明和千金正都同时口中啧啧,白苏则是呵呵笑了两声。
“额——既然连老爷执意如此,那——今日天色已迟,连老爷先不妨先在济世庐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去忆苦楼取仙丹如何?”
“多谢金掌门!”连商计抱拳,“只是——连某还有一事相求。在登山路上,连某的两名侍卫不慎走失,还望金掌门能帮忙寻一寻。”
“走失了?”金樱子一愣。
“师父,昨夜我等在云隐山中遇到了一队行踪诡异、状若行尸的杀手,险些丧命。”
此言一出,云隐门师徒立时面色一变。
“南烛,你且将来龙去脉细细告与为师!”金樱子凝声道。
“是,师父。”南烛抱拳,将那一夜所闻所见仔仔细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