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盟三十六分舵,能让所有分舵主都心服口服臣服之人,可不仅仅是靠祖上的庇佑。”许花姑从怀里掏出药瓶,将药粉混入茶水,“虽然盟主总是没正行,经常丢脸,但是盟主你从不嫉贤妒才,兼听心明,心怀广阔,一心一意为盟里兄弟着想,这便是比千万人强了百倍。”
“花姑……”伍予知红眼朦胧。
“只要以后盟主在巡湖的时候,记得穿、衣、服、就、更、好、了!”许花姑瞪眼。
“我、我尽量——”伍予知叹气。
席隐无奈摇头:“盟主,昊庄主,黛庄主他们说,今夜还会协助长天盟兄弟守备,让你不必担心。”
“天底下还是有好人的啊!”伍予知感动。
“至于郝少侠他们,说是今夜要去查一些事,恐怕无法脱身。”
“行行行,让他们放心去查。”
席隐点了点头,看了许花姑一眼,微微一笑:“许副盟主似乎还有话要跟盟主汇报,席某就先告退了。”
言罢,就带着一副慈父笑容乐颠颠走了。
“花姑,你还要说啥?”伍予知问道。
许花姑将和了药粉的茶水向前一推:“上药。”
“哈?”
“这是我向南烛小神医要的药粉,活血生发,定气凝神。”
“真的!太好了!”
伍予知跳起身,端起茶杯就要往头上倒,却被许花姑抢了过来。
“别乱来,这药要细细涂抹,可不是用来洗头的!”许花姑将伍予知按坐在椅子上,取出帕子,沾了药水,拔开伍予知发髻,细细点涂。
“南烛神医说了,涂完之后,要晾干才能束发。”
“哦哦!”
伍予知安分坐在椅子上,头皮发痒,目光乱瞄,最后,定在左侧偏上位置,正好是某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部。
伍予知两眼发直,咕咚吞下口水。
许花姑手下动作一停:“伍予知,你在看哪儿?”
“看胸……不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伍予知,你找死!”
“嗷!”
*
夜色沉,乌云密,暑热难耐,大雨将至。
沉沉水汽仿若被凝重夜色压得不堪重负,随时会倾泻而下。
迎仙客栈内,白帐高挑,素蜡摇光,一众弟子跪在灵堂之前,垂泪烧纸。
“你说总镖头就这么死了,以后咱们福源镖局该怎么办啊?”
“唉,以后的事儿,谁说的上呢。说实话,这几年,咱们镖局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靠总镖头撑着,恐怕早就倒了。”
“不过说起来,你们觉不觉的奇怪啊,每次在镖局撑不下去的时候,总镖头总能接到报酬奇高的镖,可保的却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玩意儿。”
“总镖头不是说了吗,那是他以前的老交情,给的人情钱。”
“那这总镖头的老交情可太仗义了,每次出手都是上万两,对了,上个月总镖头喝醉了还跟我说,这次武林大会之后,咱们能接到一桩大买卖,能赚十万两呢!”
“十万两?!怎么可能?这年头,钱是去得容易来得难,哪有说来就来的?”
“谁说不是呢,朝廷那帮走狗,屁事不做,天天来要钱,走镖路上关卡卡要又那么多,赚的钱还不够塞这帮狗肚子的!”
“天兴镖局那边也是不行了,总镖头应白三年前得了怪病一直不见好,全靠手下几个镖师撑着。”
“听说前几个月他们去云隐门请医仙治病,谁知道,云隐门又出了事,一夕之间,连个屁都没留下。”
“唉,多事之秋啊——”
“如今三大镖局,也就四方镖局混的还不错。”
“舞江岚啊,那可没法比,人家和敛风楼的关系可不一般,天天和舒楼主同进同出,大家都说,舞江岚就是下一代的楼主夫人。”
“诶?可是我看舞江岚似乎对鬼算书生颇有情谊。”
“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和堂堂敛风楼楼主相比?!”
“话可不能这么说,鬼算书生虽然不会武功,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别的不说,就说那九天杀仙尸天清,那长相,那剑法,放眼江湖,能有几人?!”
“哐!”
几人正聊得兴起,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但见二哑站在门外,直直瞪着这边,手里火盆摔到地上,纸灰洒了一地。
“二哑!”
“没事吧,没烫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