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虞砚,那副冷脸不知道从小到大吓走了多少人,任是顾行舟是个重生两世之人,也经不住虞砚的冷漠攻势,如今看着他总算是满意了,才放下心来。
看着聘礼悉数被抬进虞府内,顾行舟几步上前,对虞墨、虞砚二人说道:“聘礼已经送到,我这便回去了。”
虞墨听罢,摆了摆手后笑着说道:“先别急着走,进府去喝杯茶再说,要不然让你来这么一趟,连口茶都不给,回头让阿筝知道了,还要怪我们二人虐待她未来夫婿呢。”
虞砚虽然未说话,但是也附和地点了点头,见状,顾行舟也只得应了下来,与二人并肩走进了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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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傍晚时分,围在虞府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容笙与玉姝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还未散去的热闹气氛与晚霞的色彩交相辉映,暖得不像话。
缓缓下了马车,让身边的丫鬟去叩门,自己与玉姝一前一后地走到大门处。
等到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小厮来,当小厮看到门前的容笙时,立马喜形于色地冲着身后惊呼道:“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看着这小厮高兴的模样,容笙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回家了,真好。
半晌后,徐氏的正院中,徐氏正泪眼婆娑地握着容笙的手,反反复复地看着容笙,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
最后还是容笙先开了口,笑盈盈地对徐氏说道:“母亲,今日可是阿筝的好日子,您莫要哭了,女儿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徐氏一个忍不住,泪水还是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今日是你妹妹的好日子,若不是为了你,我还不愿意掉泪呢,你说说你,若不是阿筝快要成亲,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母亲,哪怕就是阿筝不成亲,女儿也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啊,您可别再哭了,您看您眼睛都肿了,哭多了伤身子呢。”容笙听了徐氏的话后,急忙开口劝说道。
“你会回来吗,是不是与那个玉苏没有结果之前,你都不会回来了?”徐氏说到伤心处时,竟是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说完这句,发现容笙顿时一僵,便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心觉有些后悔,正打算说些什么修补一下的时候,却见容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容笙摇了摇徐氏的手后,说道:“母亲,女儿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女儿一直记着您的教导,该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求也求不来,人只要做到自己问心无愧便好,女儿也只是想最后尽尽力罢了,若是最后还是不成,自然会放弃了。无论他有多重要,在我心中永远比不上父亲母亲重要,您就放心吧。”
徐氏看了看容笙,忽而发现她与走之前竟是有了些不同,整个人似乎是变得更为通透了,不像之前那般固执,心中也不觉有些欣慰,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母亲与姐姐二人情绪已然平静了下来,容筝才带着笑意语气轻快地开了口:“母亲,姐姐一来您便霸着姐姐,现在啊,您将姐姐让给我好不好?”
徐氏一听便笑了,用手指头点了点容筝的额头,笑骂道:“你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跟我抢你姐姐?”
容筝听罢便不好意思道:“我……这不也是太久没见到姐姐的缘故了吗?太想念姐姐了。”
容笙看着眼前的妹妹,面容如春日梨花般纯净美丽,身量已经张开,开始展现二八少女的纤细与柔顺,笑意盈盈的对着她和徐氏说着话,心中便是一阵满足,她的妹妹,终于在时光流淌中,长到了要嫁人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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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前一晚,容筝非要缠着同容笙一起睡,说是可能这就是与姐姐一同睡的最后一晚了,一定要抓住机会,无奈之下,徐氏同容笙便应了她,毕竟她明日就要出嫁了,以后英国公府才是她长久生活的地方了,虞府便变成了第二,因此她这点小小的愿望,自然是能满足就尽力满足了。
到了晚上,徐氏带着几样东西来看容筝,一进门,便对容笙说道:“笙儿,我吩咐厨房为你们做了夜宵,你去帮我看看,好了没有。”
容笙一听,便知道,母亲定是有话与容筝单独说,心中了然,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答道:“好,母亲,我这便去看看。”
徐氏闻言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容筝就坐在床边,看着母亲与姐姐打暗号,心中其实十分了然,上辈子她嫁给谢堇言的前一晚母亲也来过,讲的无非是夫妻二人的那些事儿,上辈子她与谢堇言的婚事不过是一场合作,她便也无心听母亲将那些,含含糊糊地便应了应,也无半分感觉。可这一世,要嫁的却是顾行舟,心中不禁颇有些羞怯。
看着容笙带着丫鬟出去了,徐氏才笑盈盈地拿过一本书走到容筝面前坐下,将那本书塞到容筝手中,跟她说道:“这本书你回头好好看看,可是关系到你与行舟日后夫妻生活……”
还未等徐氏说完,容筝便羞红了脸,急匆匆地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好了,母亲,我知道了。”
不管容筝的拒绝,徐氏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别害羞,也别嫌我烦,这事儿啊,我当娘的还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了,掰开嚼碎地说清楚,你给我好好坐下听。”
容筝;“……”
容筝无奈,只得说道:“好好好,母亲,您说,我听着还不成吗?”
徐氏见她乖顺了,才满意了,继续开口说道:“夫妻之间的第一晚最为重要,行那事的时候,你莫要一开始就叫痛,这样会让你夫君觉得不自在,接下来的事便会草草了事,这可不利于你们的感情,但是你也不能一味地忍者不叫痛,男人可是不知餍足的,这样啊,疼的可就只有你了,万一那边儿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你,也是得不偿失的,你只有在痛的时候,叫那么几声,让他知道你的痛,知晓怜惜你,动作轻些,后面的事便水到渠成了。”
待到徐氏说罢,容筝的脸已经红得都要冒气了,等到徐氏问她是否听懂了的时候,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氏见状,也憋不住笑了,摇了摇头,将那本书塞在容筝的枕头下,便抬步出门去了。
待到徐氏出去之后,容筝立刻将头埋在了锦被之中,半天不抬起来,白兰在外面听不见里面传来什么声音,便以为容筝怎么了,随即在门外喊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容筝一听,立马出声道:“我没事!你别进来!”
白兰听后虽然感觉有些迷茫,不过鉴于她一向是个听话的丫鬟,便乖巧地答道:“是,小姐。”
过了好半天,容筝脸上的温度才慢慢褪下去,直到此时,她才坐起身来,想到徐氏方才说的那些话,面上又不禁有些发热,摇了摇头,才将脑中这些东西都甩出去。
容笙在房外等了好半天,心中觉得容筝应当已经平复好心情了,才端着厨房熬好的银耳莲子粥走进来。
一进门,便看见容筝将头埋在被子中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将粥放在桌上后,走到床边,看着容筝柔声问道:“阿筝,怎么了?母亲说了什么,竟将我们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筝羞成了这个样子?”
容筝一听到容笙调侃自己,立即坐了起来,嘟着嘴抱怨道:“姐姐,母亲打趣我,现在连你也打趣我,我的脸皮可是很薄的!”
闻言,容笙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银耳莲子粥对容筝说道:“吃吧,母亲特意叫厨房给你熬的,吃罢过后我们便睡吧,你明日还要早早地起身,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嫁娘呢。”
看着托盘中只有一碗的银耳莲子粥,容筝不禁奇怪道:“为什么只有一碗,厨房没有给姐姐你做吗?”
“不是的,厨房做了,是我自己不想吃的,我已经许久未用过夜宵了,不太习惯。”见容筝这幅恨不得马上站起来要跟厨房去理论的样子,容笙看着好笑,不禁赶紧开口解释道。
听罢容笙的话后,容筝才放下心来,坐到桌前飞速地将那碗粥用完了。
等到容筝用完粥,二人收拾过后便躺在了床榻上。
“姐姐,我问你个问题啊。”刚躺下不久后,容筝便按耐不住地开了口。
容笙抬手为身边的容筝压了压被角后,便听到容筝开口问的问题了,不假思索地便答道:“嗯?你问吧。”
“姐姐啊,你说那个玉苏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就值得你这样对待呢?”容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这个憋了自己好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