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宁还没说话,霍二先跳出来,嫌弃地推他:“去去去,我和哥哥还没叙完话呢,有你这样半路劫人的吗?”
“啧……霍小二,你再推我,小心我打掉你的牙!”云嘉祺一瞪眼,目光锐利,一张秀面就带了阴柔的凌厉。
霍二霎时就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输怯地瞪回去。
这满京城里,他最烦的就是云嘉祺,从小和他对不盘,还贼不讲理。别看他长得跟个女孩儿似的,狠起来能咬掉你一块肉。(?′3棠(灬?e?灬)芯(??????w????)??????最(* ̄3 ̄)╭?甜?(???e???)∫?羽(?-_-?)e?`*)恋(*≧3)(e≦*)整(* ̄3)(e ̄*)理(ˊ?ˋ*)?
小时候两人打架,他胳膊就差点被咬掉一块肉,他还年长云嘉祺两岁,想起来就丢人。
云嘉祺的变脸亦叫许鹤宁略有吃惊,探究似地打量他两眼,到底是应下:“走吧,带你去见你二姐姐。”说罢回头去看已经是委屈模样的霍二,“你也一块。”
他话落,两人却相视一眼,又互相嫌弃地撇开脸。
于是,云卿卿就见到吵了一路,到了府里还抢板凳的两个幼稚鬼。
“我就是看张椅子顺眼,霍小二你故意为难我是不是!”
“那么多的椅子你不坐,偏生要坐我先坐下的!云二,你是不是个男人,娘里娘气挑鸡毛蒜皮的事就要吵吵。”
“老子打掉你的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来啊,今儿不揍得你喊哥,老子跟你姓!”
屋里一声比一声高,直震得云卿卿脑仁疼,实在受不了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正闲闲喝茶的许鹤宁就把杯子放下,去握了她手细细地看,见到手掌心都红了,目光一冷,抬手就把杯子砸到斗鸡似的两人中间。
“再吵都滚。”
他声音淡淡的,却不容人质疑。
如若他知道两人能这样吵一路,来家了还吵,他肯定就把人给关府外。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厉害,两人盯着脚下的瓷器碎片都同时蔫了,总算各自安静坐下。
云卿卿无奈地扫两人一眼,侧头去看许鹤宁:“你怎么把他们凑一块了。”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两凑一块准闹得不得安生。
许鹤宁也很无辜:“我不知道他们跟麻雀似的,还光说不练假把式。”
一路上说要打都七八回了,就没见谁动真格。
被嫌弃的两人同时脸都一黑,云卿卿正好看见,是好笑又好气说:“还都不服气。”然后想起什么,看向许久不见的二弟,“嘉祺你不是跟着大哥哥去书院的吗?这个时候书院有假吗?”
云嘉祺弯眼一笑,又变回无害的样子:“对,放假了。路上刚好看到霍小二,听到霍小二和姐夫说什么你刚从西北回来的,我就猜到这是我大名鼎鼎的姐夫了,所以厚着脸皮先去认了个亲。”
许鹤宁听到这里,示意云卿卿靠近,低头在她耳畔把他为了试探自己,特意在对面的成衣铺子买女装接近的事。
云卿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怎么二弟行事越发没有规章,跟着二叔父外放离京时顶多是顽皮。
她这头正想着,李妈妈从外头来,笑吟吟禀报道:“夫人,您兄长来了。”
紧接着是云嘉玉冷得叫人打颤的声音传来:“云嘉祺,你又逃课跑出书院!今儿我再偏袒你,我都要对不住二叔父!还敢跑到卿卿这儿来躲,你真的皮痒了!”
云家出了名的温润公子被逼得都放狠话了,云嘉祺嘴里喊了声娘,就躲到最疼他的二姐姐身后喊救命。
厅堂里又一阵子的鸡飞狗跳,李妈妈见兄弟俩绕这云卿卿追来打去,吓得都心颤。
她们家姑娘小日子又迟了,也不知是不是怀上孩子,哪里容得他们这样闹啊。
最后这一团乱,还是许鹤宁一手就把云嘉祺给提起来,丢到椅子里去才算结束。
云嘉玉恨得牙痒痒,一手指着堂弟道:“你像话吗?好好的书不用功读,夫子都说了,你聪慧,科举中个进士不是不可能,结果你呢?三天两头就往外溜,还说要从武,考武状元,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考个屁的武状元!”
“哪个阁老家会出个武状元的,你是要把二叔父气死是不是!”
闹了半天,总算明白缘由了,云卿卿也急了:“二弟,大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不是胡闹吗?秀才都已经到手了,怎么想要去习武。”
云嘉祺这会倒是安静得彻底,面对哥哥和姐姐的问话,一言不发,沉着脸坐在那里,就跟说要糖长辈却不给,在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云嘉玉见他还倔着,上前就想给他脑袋拍一巴掌,让他好清醒清醒,却被云卿卿一把拉住,柔声劝道:“哥哥,你回去跟夫子说说,帮他告个假。家里肯定不知道是吧,你让他在我这里住一日,我好好劝他,你也别耽搁了功课,先回书院去是正事。”
刚才她听兄长话里的意思,逃课一事家里还不知道,还是先别闹得长辈忧心。而且……从小到大,云嘉祺就亲近她,她也深知这个弟弟的脾气,硬碰硬是不行的。小时候云嘉祺一犯脾气,连他亲姐姐都压不住,多是她去哄的人。
妹妹轻言细语的,云嘉玉到底是压了压怒火,可话还是要放在前头,严肃地说:“后日,他要是没有回书院,我也不能再替他瞒着,必要实话禀明长辈。”
等送走哥哥,云卿卿回来就见到云嘉祺还是那副样子,叹气一声,温声问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午间可有用饭。”
“我想吃二姐姐做的芝麻鸭。”
不说吃了,也不说没吃,直接点菜,带着点小委屈。
云卿卿就笑了,二弟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犯错,反正先找她撒娇就对了。
她笑着应好,又让李妈妈带他先去客院梳洗,换身衣服。
霍二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情形,所以这就是他一直认为云卿卿很温柔的原因。
可现在回头想想,云家这兄妹,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一个比一个狠!最狠的还是属云卿卿,但好歹有他哥哥给镇压住了!
霍二想着,自己在云家兄妹手上吃的亏,都有人报仇了,忍不住扬着嘴角笑。
结果,他就看见许鹤宁上前,去牵了她的手,跟着她往外去,还说:“利器危险,我给你打下手。”
活脱脱一个妻奴。
霍二就觉得自己脸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