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双眼还在往他身后乱瞟,看向湖边引人好奇的景致。
她三心二意的,他索性伸手抬起她下巴,把沾在指尖上的口脂抹到她唇上。
甜甜的香味传来,云卿卿下意识是先探舌尖舔了口,正好抵在他手指上。
许鹤宁指尖温热,低头扫见那跟犯错了逃跑的粉嫩舌尖快速缩了回去,他倒抽口气,一双桃花眼都微微眯起。
她倒是撩人不自知,让他恨不得当众再吃她嘴上的胭脂。
压着心头的火热,许鹤宁磨磨蹭蹭地给她抹匀口脂。
云卿卿正想问他是不是抹好时,就见他低头,舔去指尖残留的那点艳红。
湖边的风吹来,她的脸颊却是一片滚烫,更何况,他被发现后还挑眉似笑非笑的。那样的表情,痞得很,偏让她忍不住悸动。
待来到湖边的时候,云卿卿才发现湖心居然是停着艘画舫一般的船只,而他们都上了一艘船,开始往湖心去。
歌声就是从湖心传来的,画舫四周都亮着彩灯,星星点点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是人间的另外一条星河。
许鹤宁在她耳边说:“二弟财大气粗,专门让人准备的,这是我们那边年节才有的。不过湖心一般都是搭上戏台子,大家都坐船来看戏。也有花魁艺伎表演,不过那就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过多围观的了。”
云卿卿抿着唇扑哧笑一声:“你后面一句有给自己洗清的嫌疑,你肯定没少看。”
他无奈笑笑,认真地回想后,到底是还是点点头:“没少看应该也是对的,那个时候我最爱躲在那些官员和富人的船上探听消息。”
除非他闭眼走路,不然总能看见的。
“探听他们私下的交易吗?”云卿卿被提起兴趣,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许鹤宁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不知为何心里梗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要质问他到底看过多少,那些女子漂亮不漂亮,歌声甜不甜,舞好不好看吗?
他神色怪异地嗯了声,云卿卿就挽着他手低声:“所以你手上真的有很多他们的罪证对吧。不然怎么会处处针对你?开年后,他们是不是都要倒霉了?!”
许鹤宁真的服她了,有她这样不知道吃醋的姑娘家吗?
“对,他们要倒霉了!”你再问多几句,也得倒霉。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默默补了句,已经琢磨着要怎么‘收拾’她。
云卿卿往他身上一靠,长长出一口气:“那希望他们快点倒霉,越快越好,这样你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自此在东宫出了事,他明显留在书房的时间长了。
她要忙家里的琐碎事,有心想陪着都没办法,根本分不开身。
所以她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她只想尽快处理了,省得她有时半夜醒来发现枕边是空的。
心里头正郁闷的许鹤宁错愕。
她是觉得他辛苦,所以关注点才不同。
他忽然就将人抱住,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口,那声音连夜风都和歌声都没盖住。
离得不远的众人都愣了,下刻船上哄笑,云卿卿这才反应过来他众目睽睽下干了些什么,臊得一抬手就狠狠拧他胳膊。
在许鹤宁嗷地一声叫喊中,大家更是笑得七倒八歪。
湖上听戏这种体验让不爱听戏的云卿卿都难得静下心来,被丑旦逗得一直笑,就是戏词听不太懂,全靠许鹤宁在耳边一句句详细地解释。
有时他还跟着比手画脚,闹得船都跟着轻荡,陈鱼索性也出来耍宝,兄弟俩豁出去给众人活活又演一场。
随着入夜,夜风越发的凉,云卿卿打了喷嚏,许母面上亦显出疲惫来。许鹤宁这就叫人回岸,准备打道回府。
在上岸后,云卿卿再回头,发现不知何时湖面上已经聚满了小船,都是被那个画舫吸引的。
而走过一处,她更是看到消失一天的刘富,正很高兴地跟人介绍:“有戏听能游湖,能生炭炉,有酒有肉,都用炉子温着给送船上的。”
云卿卿被许鹤宁牵着走过,没忍着回头看了眼刘灿。
刘灿正好也看过来,居然看穿了她心思,微微一笑道:“商人可不能做亏本生意……”
云卿卿:“……”
果然,她可能不太适合经商。
许鹤宁在边上笑得不行:“别理他,奸商,我也是刚才才发现的。”
先前还说那么好听,说让他母亲在这儿也能过出江浙的年味来。
刘灿被夫妻俩甩在后头,一脸无辜。
他身后突然传来小小的一声:“表哥,你不是奸商。”
那小到风一样就会散的声音击入他心头,刘灿诧异回头,李若悠红着脸不敢看他。
陈鱼此时从俩人身边经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啧……”
李若悠脑子里嗡一声,差点被羞得要躲到刘母身后去。
从湖边回来,云卿卿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许鹤宁怕把她冻着了,让厨房去煮了姜汤,给每个人都送了一碗。
晚上还要守岁,许鹤宁的安排可是一样接着一样。
让下人把早前买的几大箩烟火都搬了出来,带着云卿卿在庭院里点烟火玩。
他身手好,本也是要哄她高兴的,点着烟火还上串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