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们不也是自私自利。若真是关心我,当初为何要留我一个人在宿州。明明大哥可以作为我的依靠,这样府上的人就都不敢欺负我了。可是你们一走了之,就因为当初我没听你们的话。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扔下我不管。我还能相信你们是真心待我吗?”
她越说,脸上露出几分凄凉,“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当初受的苦。我在府上,连一个丫鬟都能够欺负我。一个婆子都能背地里辱骂我。更是差点被刘敏淑那个女人害的不能生孩子。那个时候,你和我大哥在哪里?还有我二哥三哥他们,我以为他们真的改了,愿意对我好了,可是他们只知道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从来都不管我。连亲人都靠不住了,我凭什么不能靠自己。”
听到萧妙妙的指责,冯贞心中没有半点愧疚。
当初萧妙妙的事情上面,她和萧山也是尽心尽力,仁至义尽了。最后萧妙妙将她拒之门外之后,她才放弃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上面,她无愧于心。如今萧妙妙又因为这件事情指责她,她自然也不心虚。
萧妙妙咬着唇看着她,“我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着我自己。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所以如今你抓走我爹娘,也是为了你自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冯贞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萧妙妙如今的心理状态,她也不想知道了。当初对妙妙好,一是因为这是萧山的妹子,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二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再萧家过的很不好,她心中有些同情。可如今,这个萧妙妙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甚至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萧妙妙坐在椅子上轻笑一声,“没错,人是我带走的。不过你没证据,谁也不会相信你的。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会让人放了他们。保证不会伤害他们。”
冯贞闻言皱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让你投靠太子,以我大嫂的身份,投靠太子这边,尽心尽力为他办事。”
萧妙妙说完之后,弯了弯唇角。既然这些人不是真心待她的,她又何必再为他们着想。他们不愿意为自己办事,她就想办法让这些人为自己办事。
只要她的儿子以后过的好,能够得到太子的看重,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因为只有这血脉相连的孩子,才是她最亲的人。
见冯贞抿着嘴,并没有立即同意,萧妙妙缓和了神情,劝道,“大嫂,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的大嫂,我虽然算计你了,可是我也是为你好。如今少将军已经是太子了,日后张家真的得了天下,太子就是皇帝了。你们替皇帝做事情难道不应该吗?只要你们立功了,日后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总比跟着一个王爷强。若是你还念着张夫人,那就更不必了,张夫人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被关在后院,你再念着她也没有用。不如早点寻个好的出路。”
冯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把萧妙妙看的脸上不自在了,才道:“你说的这些,我还能相信吗?要我考虑也可以,先将我爹娘放了。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从来不是让人威胁的。若是我爹娘出了事情,你的事情,我也不会替你遮掩。倒是看看,那刘敏淑有多大的心胸,能够容忍一个害的她不能生孩子的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着。”
冯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以牙还牙这种事情,她也十分的赞同。
若是平时,萧妙妙就算做的过分一点,她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去威胁人。毕竟萧妙妙还是姓萧的,刘敏淑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自然也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可是这事情到了她头上来,她就不能袖手旁观了,甭管什么手段,只要有用,她就做的出来。
既然对方威胁她,她自然也能够以相同的法子去对付对方了。
萧妙妙此时的脸色已经变的十分的难看了,紧紧的抿着唇,似乎在忍着心中的怒火。
“大嫂你就这样狠心,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你们都不愿意帮着我?”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你自己当初要走这条路,不管什么结果,你自己承担,不要把我和萧山牵扯进来。”
“好,我果真是没看错,你们也只不过是把对我好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上而已,一旦出事了,就都选择躲得远远的。”萧妙妙凄苦的笑了笑。
冯贞也懒得和她再多说。
从萧妙妙选择利用她的爹娘来威胁她的时候,这个小姑子,她已经是彻底的放弃了。
她站起来道,“明日我就要看到我爹娘,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萧妙妙紧紧的握着拳头。
冯贞见她不吭声,也不再多言,带着苏星走了出去。
才出了门,就听到屋里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瓷器摔碎的声音。
苏星顿时惊觉起来,站在冯贞身后,准备随时护主。不过好在萧妙妙并没有别的动作了。
走出了内院,就看到了萧山在门口踱步的样子。
萧山见她出来了,急忙道,“怎么样,没事吧?”
冯贞笑了笑,“没事,回去再和你说。”
萧山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点点头,转身就和冯贞一起往外走。
才走到大门口,张承宗正骑着马,领着一群人回府上。
萧山和冯贞站在一边避开。张承宗却特意走了过来,“原来是二位上了府上,怎么不多留一会儿,妙妙心中可是惦记着娘家人呢。”
张承宗如今已经是太子,自然是意气风发,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带着几分刻薄的味道,反而显得十分的亲和,礼贤下士。
萧山低着头道,“回太子,已经和萧侧妃见过面了。”
“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束,走,和我进去叙叙话。”张承宗笑容满面道。
“太子殿下不必了,末将还有军务在身,就不便多留了,还请见谅。”
萧山说的规规矩矩的,张承宗却面色微微变了变,眼中闪过不悦。他身后站着的人而已有些不高兴,甚至还有人轻哼一声。
冯贞和萧山都当做未曾看见一般。
反正如今张承宗和张定南之间的不和,谁都看得出来。萧山本就是张定南身边的人,不愿意和这个所谓的太子亲近而已是正常的。
张承宗道,“既然如此,本太子就不多留了,送客。”
说完就大步往屋里走去。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溜须拍马的纷纷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等人都走了,冯贞才抬起头,看着这些人的背影。
原以为这张承宗如今好歹也是太子,也当开始有一群有志之士跟随,应当不是吴下阿蒙了。谁知道如今却变本加厉,到时比起以往还要昏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