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睿泽耳根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粉色,将药膏往桌上一放,“我去看看热汤好了没有。”就急匆匆出门了,走前还不往掩好门。
苏嬷嬷哪里还不懂他的心思?这分明是已经把这姑娘惦记上了,才会在乎她的名节,才会不想让自己犯错。
苏嬷嬷敛起心神,细细的对着海棠一番查看,既然是盛睿泽看不到的,那说明很有可能是身体下的,她一寸寸检查过去,当褪了衣裳,看到海棠背后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时,彻底愣住了。
苏嬷嬷只觉眼眶有想发热,忍不住哽咽:“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门外响起家仆的声音,热汤已经备好了,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却被盛睿泽阻止了,他接过家仆的那桶热汤,推开了门,目不斜视的走到距离苏嬷嬷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嬷嬷,热汤在这里。”
“嗯。”
盛睿泽却听到这声应答里似乎还带了些不寻常的语调,他有些担心的望过去,这一望,他也怔住了。
只见海棠那白若霜雪的后背上,如沟壑般的血痕到处都是,分外的刺眼,盛睿泽猛然想起自己刚刚还使劲推了她一把,必然压到这些伤口了。
他赶到的时候,蒋文华只将她压在假山上,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伤痕,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她为了保持清醒,宁可通过自残这样的方式。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知道这里面的心酸,也知道支撑自己这样做的信念,那就是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即使受伤,即使痛苦,都不算什么。
苏嬷嬷口中喊着“阿弥陀佛”,一边毛巾在热汤了过了过,绞干了轻轻抆着背部,把那些血污渍给抆去干净,再涂抹上那些药膏。
以防海棠途中醒来,盛睿泽又点了她的昏睡穴,就当是好好休息吧,他转身要走,刚提起脚,却又收回,一转身就拿了嬷嬷手中的膏药,“嬷嬷,我来。”
苏嬷嬷将药膏递过去,轻叹一声,去门外守着去了。
盛睿泽涂抹的力道刚刚好,抹着抹着,他就想起自己上次突然冒出的想法,不知道海棠的肌肤是不是比那豆腐还嫩滑,今日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药膏涂抹好,再待药干了,盛睿泽才将她的衣服轻轻穿回去,他半蹲在榻前,看着昏睡中的海棠,她的脸上透着点点粉红,瓜子脸上双眼闭着,秀丽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妩媚,其色骄若冬梅,艳胜春花。
盛睿泽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声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敲着,也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乘风,承认吧,你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就这样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食指在她脸颊边摩挲着,仿佛是被蛊惑了一样,他渐渐低头,越凑越近,几乎都能看见海棠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
他身体再次涌现出那熟悉的感觉,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在这种感觉驱使下,他捧起海棠的脸颊,将自己的唇缓缓向那片殷红的花瓣靠近,再靠近……
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盛睿泽陡然清醒过来,他不敢相信一向自持的自己竟会失控到这地步,他后退几步,猛然打开门,在苏嬷嬷的一声惊呼中,一跃上了墙头,迅速往不知方向而去。
“怎么神神叨叨的。”苏嬷嬷一脸不解,进去看到海棠已经穿好衣服,似乎睡到挺香的,她也就没再打扰,出门让厨房备些好菜候着。
一路从盛府出来的盛睿泽狂奔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奔到出了城门,看到一处池塘,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已经是冬日的水如刺骨般寒冷,将盛睿泽那不该有的冲动一点点的灭下去,他丝毫没有用内力来抵抗这冰水,仍由这冰冷侵入自己的体内。
等他冷静的差不多了,确定那欲望不会再有了,这才从池塘里跃出来,用内力将衣服烘干,确保自己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这才往回城方向而去。
再回到蒋文华的喜宴上,等发现新郎不见了时蒋夫人大惊失色,对的宾客们只说沛之有些喝多了,在后院休息着,然后让府里的小厮都去找,务必要马上把小侯爷给找到。
动静之大,自然不可能瞒过千兰,她一听到这消息,马上就想到海棠,立马对喜丸道:“你让王冕带人去找,沿着出府的路上,那些空置的厢房,偏僻的地方,一个都不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