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彻底哭丧着脸,“阿东哥,不好了。”
后院离前铺也不远,海棠隐约听到了葛二的声音,快步过来一看,果然是他,不由问道:“葛二,出什么事了?”
葛二没开口,不远处却有道声音传来。
“晚娘,有段时间没见,近来可还好?”
海棠寻声问去,却没想到竟是裴远,那一声晚娘听得海棠只泛鸡皮疙瘩,这声晚娘又岂是他可以叫的?
海棠跨出了铺子,微微福身,不冷不热道:“裴公子,今日铺子暂不开门,若有什么需要,请改日再来。”
裴远也不恼,只笑道:“你我好歹做过一家人,怎得如今这般见外?莫不是傍上了国公府这棵大树,就瞧不起我这样的了?”
一旁胭脂铺里的葛梅有心上来帮忙,可也认得裴远,一时间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他提起国公府,眼前一亮,悄声吩咐自己的婢女,赶紧去国公府找人。
看到裴远就想起平春的死,海棠实在没耐心和他都说废话,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裴公子若无其他的事,海棠就不奉陪了。”
裴远就恨海棠这模样,以前眼里心里就只有蒋文华一个人,被蒋文华踢出侯府,又迅速勾上了段晋辰,可不管对谁,她都一副盈盈而笑的模样,偏生对他,成日里看到自己就摆出一副吃了苍蝇般的恶心表情,让他如何能忍?
裴远手一挥,他的小厮就把板车拉了过来,正是葛二送德胜楼拉回来的板车,上面还放了十几坛酱料。
“裴公子,你这是何意?”海棠已经看出来了,对方就是来者不善,专门找茬来的。
面前的人粉嫩而立,明明是姑娘却着男装,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看得让人心痒,让男女通吃的裴远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一番折磨才够。
他上前压低声音道:“晚娘,听闻小年那日有杂耍,不如你我一起去看看?”
看杂耍是假,要把自己给xx了才是真的吧?海棠冷眼睨了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道:“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别说裴远愣住了,就是杨氏也呆住了,没想到海棠竟当面说出这粗俗的话,偏生没让人觉得讨厌,看裴远那吃瘪的表情,反而有种拍手叫快的感觉。
裴远气得咬牙切齿,恨声道:“既是给你脸不要脸,可就别怪我心狠了。”他一转身走到那板车边上,指着其中一坛酱料,朗声道:“大伙儿可看清楚了,这是海棠酱料铺里出来的酱料,看看都是些什么酿造出来的!”
被他这一吆喝,本来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也都纷纷侧目敲过来,渐渐地也聚集了些人。
东子低声问那葛二:“你怎么遇到这位难缠的爷了?”
葛二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回来时急着赶路,不曾想和裴府的马车撞了,裴公子说要来寻掌柜的索赔,我……”
海棠对葛二宽声道:“无妨,即使没撞到,他总有其他由头来寻麻烦的。”她冷眼看着裴远如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那上蹿下跳。
“哐当”一声,裴远高高举起那坛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坛子应声而碎,里面的酱料全都洒了出来。
“啊,耗子。”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低呼一声,有几个大胆的走近了些看,那酱料中间,可不是躺着只死耗子吗?
裴远远远睨了海棠一眼,对着小厮吩咐了几句,两个小厮齐齐动手,把板车上的酱料砸得一坛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