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好像说,我是你老母!不过也只是心里说说,面上还是做恭敬状:“回大人,民女海棠。”
“可是海棠酱料铺的掌柜?”
“正是。”
“海棠酱料铺的酱料吃死人,你做黑心酱料,赚黑心钱,你可知罪?”
“大人明鉴,海棠是被冤枉的。”
孙知府冷哼一声:“根据大奉朝《刑典》,明知有的食品变质,卖家应当立刻焚毁,违者打九十大板,明知脯肉有毒而不立刻焚毁的,如果导致人中毒,根据情节及后果加以处罚,情节严重的如果致人死亡,要对兜售者的以过失杀人论罪。你觉得你是哪个啊?”
“回大人,哪个都不是。”海棠一边回答着,一边在心里快速想着对策,她在坪洲能依靠的也就是段晋辰,却不知母亲是否已经派人去找了。
想到每次有难都只能依靠别人,海棠心里一阵阵低落的紧。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孙知府手一挥,有个捕快拿了套刑具上来,他带着丝警告的意味,“你若是老实招来,这些皮肉之苦也可以省去了,我自会在其中为你斡旋几分,挨点板子就了事了。”
这是屈打成招!谁知道自己招了之后要面对什么,她宁可受苦也不招,她也不再虚与委蛇,抬起头道:“知府大人,请恕海棠愚昧,未做过的事我要如何招认?”
堂下跪着的人肌肤晶莹,一双眼睛灵气的很,别有一番风味,孙知府看得也有几分心痒,但他想起贵人的吩咐,也不敢乱来,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捕快上刑具。
那捕快生得人高马大的,手里的动作也粗鲁,让另一个捕快摁着海棠的手,他把手里的刑具就套了上去,两手握着各一端,然后一拉。
海棠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十指连心,那锥心的痛几乎要昏阙过去,她死死咬着唇,直挺挺跪在那,背脊都不曾弯过一分。
本以为尝到点苦头就会求饶,可孙知府没想到海棠更倔了,他还真不信了,她能比那些厨子小二们还硬气?
在孙知府眼神的示意下,那捕快更用力一抽,海棠都能听到自己指节发出的咯吱声音,没坚持多久就昏了过去。
葛梅的婢女直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没见段晋辰进府,无奈之下她只好托门房留个口信,再匆匆赶回去告知梅娘一声。
婢女走了没多久,段晋辰就策马回府了,一跃而下,把缰绳丢给了门房,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少爷。”门房紧追上去唤了声,“刚有个姑娘在门外候了一个多时辰,说是寻您的。”
段晋辰收住脚步,“认得是哪家姑娘吗?”海棠来过几次国公府,若是她来,门房不可能不请她进去的。
门房摇摇头:“奴才不认识,她留了个口信,只说海棠姑娘被孙知府带走了。”
“什么?”段晋辰转身就要走。
“站住。”威严的声音响起,段老国公步伐稳健地走了过来,“你要去哪里?”
段晋辰神色有些难掩焦急,“父亲,我急着出去,有事待我回来再商议。”
上次段晋辰刚到府门口,段蝶诗说了几句就急吼吼的走了,今天又是如此,段老国公一身圆领衣袍,神色不苟言笑间多了几分严肃,“是那位海棠姑娘出事了?”
段晋辰显然没想到自己父亲会知道海棠,他也不否认:“正是,听说被孙志带走了。”说着拔腿就要往外走。
“站住。”段老国公再次拦住了段晋辰,他自小看着这儿子长大,平日里虽是风流了些,但还没见他对哪个姑娘上心到这地步,“你就不要去了。三寿,你拿着我的帖子去趟知府衙门,就说我得了些新鲜的羊肉,请他过来一聚,让他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