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府到了国公府,这还是他第一次得了老国公的邀请来府里用膳,一时心里轻飘飘的有些得意,那贵人说的对,只要跟着他办事,总有好处候着他。
这不,才开了个头,好事就一件接一件。
羊肉十分新鲜,竹叶青酒也很得孙知府心,在老国公几句赞赏他政绩的话,孙知府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段晋辰倒了杯酒,淡淡道:“听闻今日孙知府又抓了个人,好不威风。”
孙知府丝毫没听出话里的讽刺,还当是小国公也对自己很是赞赏,他得意道:“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学什么男子出来做生意,你看,那铺子开了才多久,就出这等事情。”
“那也是孙知府管辖有方。听说那掌柜的被带走时大喊冤枉?”
孙知府嘿嘿笑道:“哪个犯人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进了府衙好好伺候一番,该说的不该说的,就都有了。”
“你对她用刑了?”段晋辰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已经如淬了冰,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沉的气息里。
孙知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进了府衙,这用刑不是必须的吗?”
“咔嚓”一声,段晋辰把手里的筷子折断,用来切羊肉的小匕首被他捏在手里,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去割断孙知府的脖子。
段老国公淡淡地扫了段晋辰一眼,又让一旁的婢女在孙知府的杯子里倒了酒:“这无知妇人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不自知。”
孙知府顿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压低声音道:“老国公果然明察秋毫,那妇人可不是惹恼了贵人。”
孙知府又说了几句醉话,字里行间都透出是得了王冕的意思行事,最后送他出府的时候,人已经酩酊大醉了。
段老国公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道:“你怎么看?”
烛火下,段晋辰神色不辨:“绝不可能是王冕,这孙知府只怕是装醉。”
段老国公点点头,“对方恐怕早就知道你会出手相助,这姓孙的得了吩咐,脏水越往王冕身上泼,就越不可能是他。”
段晋辰点点头:“怎么看都和蒋文华那夫妻俩脱不了关系,可这婉转做法,还真不是那长公主的做派。”
这点段晋辰是说对了,千兰自诩身份尊贵,凡事都有皇上给她撑腰,自小做事就是霸道狠辣,不计后果,她说是有置海棠于死地的心,直接叫人一刀了结就好,何必这样费事?
“哼,她现在嫁给了蒋文华,蒋侯爷可是最注面子的人,说不得也是蒋文华授意下呢?”
此话也有道理,不管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海棠给救出来。
看到段晋辰还要出去,段老国公不满道:“怎得就这点时间也等不了?”
段晋辰脸上似乎也那么担忧了,“我去寻乘风,昨儿个还有残棋没下完。”
海丰赶到知府衙门的时候恰好遇到盛睿泽从里面出来,他还诧异了下,“盛大人,您怎得也在这?”
盛睿泽挑眉看了他一眼:“知府有些事务要处理。你是来看你阿姐的?如今知府大人不在府里,没他的授意任何人不能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