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愣,上次他不是说是段晋辰救的她吗?哼,她就知道这货惯会撒谎的。
可到底两人还不是夫妻,海棠抛不开颜面,再开口时话语里已经带了丝恳求的意味:“你让妙竹进来好吗?如果有事我叫你,你再进来就好。”
盛睿泽这才答应,把木梳放在浴桶边上,他实在担心的很,看到那贼人这般欺负海棠,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恨不得海棠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才算安心,却忽略了她的想法。
盛睿泽走出净房,对妙竹道:“好生伺候好你家小姐。”
妙竹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往里而去,却在看到海棠时强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
“哭什么。”海棠轻斥,话里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怎么样?”
“婢子安好。”妙竹汲了汲鼻子,“小姐好才是最好的。”
妙竹伺候着海棠沐好浴洗好发,盛睿泽就一直在外面等着,腰间别着绣春刀,手在刀柄上来回摩挲着,眼神深沉。
妙竹早就备好了干净的衣裳给海棠穿上,她长发还不是很干,带着点湿意,从净房出来后就坐到了圆凳上,看盛睿泽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就是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脸。
“作甚。”海棠耳根泛红,因为刚沐浴过脸颊也是氤氲着红,就好像一只熟了的水蜜桃,看得人心痒难耐。
妙竹拿着脏衣服出去,很有眼力的把门带上了,却是在门外守着,她觉得若是在杵在房间里,盛大人估计得用眼神杀死自己了。
盛睿泽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海棠忽然开口道:“你把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嗯?”盛睿泽有点懵,脑子还跟不上海棠的思维。
“我说你把衣裳脱了给我看看。”海棠手撑在桌子上,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给怎么样的。”
英明神武的指挥使大人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被彻底凌乱了,可他对海棠一向都不忍拒绝,何况在这次脱险之后。
他表情复杂的将官服脱去,只留下中衣,眼神示意海棠,还要再脱吗?
海棠伸手抚上了盛睿泽的胸肌和腹肌,隔着中衣她都可以感觉到手下那结实精壮的曲线,还有那一块块的腹肌,她微微扬起头,微笑道:“我听到裴秀说要被的男人享用我,我当时就想,我连我家乘风这么棒的身子都还没看过呢,这不是亏了吗?若我大难不死,我一定要看看乘风的腹肌,那结实的身躯。”
她明明是在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水雾渐浓,可还是倔强地不肯落泪,盛睿泽的心好像也被揪在了一起,被手狠狠地捏住,又往盐水里浸泡着,疼痛难忍。
以前审犯人时遇到那些貌美的女犯人,还没开口审问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说什么女子的眼泪可以是无形的武器,他当时嗤之以鼻,对这些东西更加厌烦。
可如今当他看到那氤氲的水汽,那将落未落的泪时,他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是无形的武器,将他意志力击得溃不成军。
他将她拥入怀里,揪着自己中衣的手紧紧握住,声音有些低沉却带着莫名的安心,“晚晚,今日所受的,我们会一点点讨要回来的。”
海棠闭上眼,一滴泪终于承受不住还是滑落下来,她听得他用的是我们一点点讨要回来,而不是他帮自己讨要回来,他这般懂她的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两人静静相拥着,海棠忽然“哎呀”一声,连忙退出了他的怀抱,语气急切道:“我出来是要寻我父亲的。”
“你父亲怎么了?”
“他昨夜当值,可到了换值却一直未回来,母亲和我都放心不下,我本就要去巡检司,哪知半路上遇到裴秀,也不知道我父亲有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