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把身边的支开了,段蝶诗心里扑通扑通的在跳,她也借口要吃桂记的糕点,让婢女去买,等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她含着羞意,“以和,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嗯。”可海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段蝶诗低垂着头,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他开口,一抬起头来就看他有些痛苦的表情,不由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适吗?”
海丰摇摇头,他皱着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还要婉转些,不要伤害到对方,这怎么比春闱那的考题还难啊?
再不开口,自己那婢女回来了,就啥都不好说了,段蝶诗一咬牙,道:“以和,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段小姐请讲。”
“我母亲最近在和给我物色人选,说我已经到了嫁娶年龄。”说完她细细打量着海丰脸上的表情,不仅没看到皱眉,甚至是难过的表情,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话已经开了个头,她鼓起勇气道,“我……想……你能不能……”可说到后面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勇气问出口,你能不能娶我啊。
海丰约莫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沉吟片刻后道:“段小姐,国公府背景显赫,小姐容姿出众,性情极佳,必能寻到如意夫婿,以和在这先恭喜段小姐了。”
段蝶诗彻底愣住了,她将他的话又反复咀嚼了一遍,低声道:“你……你对我……”
“以和对段小姐,就如对德胜楼的林姑娘,朋友之心,无男女之情。”海丰看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对方的表情顿时黯然下来,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如一只幼兽,可怜兮兮,可他却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何不妥,快刀斩乱麻,不就是这样的吗?
“小姐,糕点买好了。”婢女拎着糕点回来,适时打破了这份尴尬。
海丰拱手道:“段小姐,告辞。”
段蝶诗一句话也没说,身子在隐隐颤抖着,婢女看去吓了一跳,自己小姐怎么眼眶红红的,连忙道:“小姐,您怎么了?”
在回国公府的马车上,段蝶诗一直吃着买的那些糕点,边吃边无声地哭泣,吓得婢女手足无措。等到府门口的时候,糕点吃完了,她也止住了哭。
不过没想到却在府门口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老国公和段晋辰,看到自己宝贝女儿双眼如核桃一样红肿,满嘴都是糕点屑,老国公心疼得不行:“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
段蝶诗忍着泪意,“没人欺负我,就是刚上车的时候风大。”
这借口太烂了,段晋辰心里忍不住吐槽,看父亲还要问,忙道,“父亲你先进去吧,我陪阿诗会。”
老国公也知道自己女儿一向和哥哥亲近,或许愿意和哥哥说,他朝段晋辰使了个眼色,这才负手先进去了。
“走吧。”段晋辰带着自己妹妹进了府门,却是绕道去了后院的那个大花园,婢女和宝剑远远跟在后面,他这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段蝶诗闻言眼睛又是一酸,看着自己哥哥的时候眼睛眨巴眨巴的,哽咽道:“哥哥,你当初被海棠拒绝的时候,心里难受吗?”
听这意思是被拒绝了?
他点头道:“挺难受的。”
“那你是怎么自我安慰的啊?”
“自我安慰?”
“恩,海棠说人很难过的时候,就自我安慰,说不难受不难受,多想想欢乐的事,或许就会好了。”
段晋辰失笑,这般劝慰人的话,还真的只有海棠能说出来,他道:“多做些事吧,没什么时间空着,能难过的时间自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