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瑶面色一白,下意识地就往席靖那看去,而这带着些依赖和询问的目光,越发的让安霁殊不满,他转而对林元瑶道:“你那天不是找我,说若是肯帮忙,除了我这个人,其他条件随我开。那我现在把消息带来了。”
席靖一把抓住林元瑶的胳膊,“世子说的是真的?你什么时候去找他了?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就是殿试那天,你不是还在皇宫里吗?当时海棠被带走,我一时情急才去找的世子。”
安霁殊看到恼羞成怒的席靖,心里对他的脾性也越发有了了解,这就是个自卑又不肯承认,偏偏占有欲还极强的男子,他又道:“阿瑶,你想不想知道这信息?”
阿瑶?席靖瞪了林元瑶一眼,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道:“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竟然还叫你阿瑶?”只要他才可以这样叫她的!
林元瑶连忙摇头:“不是的,这纯粹是他乱叫的。”她转过头,“小世子,您就别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和您没什么交集。”
安霁殊看她一心想要和自己撇清的样子,再待下去的意思也没有了,只道:“爱听不听。”
他走出去的时候是二喜迎了上去:“主子。”
“回府。”安霁殊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昨儿个赶到皇宫,对着贵妃一通哄骗,好不容易打探到点信息,今天一早就巴巴地赶过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就觉得好像想起林元瑶那苍白的脸就有些心里不得劲,事实告诉他,自己就是在自找麻烦。
安霁殊走后,席靖对着林元瑶发了好大的火气,不仅茶盏摔碎了好几个,甚至还责打了那个招待安霁殊的婢女。
林元瑶不知所措:“阿靖,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他会这样待你?还会叫你阿瑶?”席靖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他最后还推了林元瑶一把,“你既要嫁给我,就该恪守妇道,而不是整日里和这些风流公子哥处在一块。”
席靖说罢大步往外走去,看也没回头看林元瑶一眼,当然也没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和难过。
且不提这边,段晋辰得了盛睿泽的吩咐,趁着半夜无人的时候就去了刑部尚书府邸。
刑部尚书还在睡梦中,是被脖子上冰冷的触感给吵醒了,他一张开眼就看到有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对准自己的脖子,这位尚书大人顿时睡意全无。
“大……大人。”刑部尚书颤着声音,山羊胡子一撇一撇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眼前的是段晋辰易容后的样子,他易容成了王冕的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加上只有极淡月色,和王冕十足的像。
“这颗药你想办法给贤王吃下。”段晋辰塞了个东西过去。
“这……这……”刑部尚书看着手里的东西,瞪着眼睛,这是要毒杀贤王殿下,然后罪名由他来担?
段晋辰看出了他的畏惧,冷笑道:“怎么,都到这时候了,才打算下船?”
段晋辰收回刀,又递给了本账本过去,低声道:“这本账本是贤王手里的,张大贵,1万两,陈员外,黄金十条,玉狮子一对,接下来还跟着不少名字,后面也列明了所属的财物还有各自的手印。你想想你这二十多年来贿赂了这么多银子,若贤王殿下这才没事,你觉得你还有长久日子可以过吗?”
“这……这怎么会在贤王手上?”刑部尚书颤抖的声音在这安静地厢房里显得分外的刺耳。
“贤王手上可不止你这本账本,若不是殿下出手命我悄悄将这账本拿回来,哼。”后面的话显而易见,“横竖倒是死,何不跟着二殿下胜算大些呢?如今贤王已经这地步了,你还怕他翻出天了?”
刑部尚书也是只老狐狸,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若是自己不答应,只怕今日“王冕”也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
“好,但凭殿下驱使。”刑部尚书一咬牙,将那东西仔细收好,“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