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一惊,是啊,若贤王没死,依照他嫡子的身份很有可能翻盘,盛睿泽若是也翻盘,自己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贤王本就身子弱,若是在牢里熬不过去了……”意犹未尽的话,却点亮了王冕的心。
借着酒意,王冕冷声道,“那就让贤王早些安息吧。”
稀里糊涂的王冕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由两个美人扶着去休息去了。王冕因半只耳朵没了心情不好,也一直没出去见人,叫心腹带了封信给二殿下,询问意见,二殿下却只说让他等着。
他在府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这一日又是喝得酩酊大醉入睡,可睡到一半的时候却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宿醉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王冕闭着眼睛,口齿不清道,“谁在那嚷嚷?都他妈的给我滚蛋。”
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冕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外隐隐还透着火光,似乎外面到处都是火把,他顿时头脑清醒了不少,猛然坐了起来,下床快步走到窗户边,却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身着卫禁军服饰,个个手里都举着火把,站在最前面的人,不正是本来应该在牢里的盛睿泽吗?
王冕心里一阵发慌发虚,但他到底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副指挥使,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理了理情绪,大步走了出去,扬声道,“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闯入我的府邸,这是什么意思?”
盛睿泽的脸因为逆着火把的光,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但站在他附近的卫禁军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和杀意,他淡淡道,“奉圣旨搜查你府邸。”
“圣旨?这是为何?”
“就如你当初带人搜查贤王府和盛府一样。”盛睿泽负手踱到王冕面前,看他满脸涨红,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去,因为多年纵情声色,脸上已经发虚,他忍着厌恶,冷冷开口,声音虽不大,但每个字都能传入在场人的耳朵里。
“王冕涉及贤王毒发案,皇上有令,彻底搜查王府,把人带走。”
王冕刚刚装起来的冷静彻底分崩离析,贤王毒发?他死了?自己一直盼着他死,可如何真的死了?还和自己有关?
虽然脑子一片糊涂,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道,“盛睿泽,你竟污蔑我!”
“贤王毒发而亡,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要如何污蔑你?”盛睿泽转身,那些卫禁军在韩平和闵五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对整个府邸进行搜查。
王冕对自己府上的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给二殿下报信去,那管家得了命令转身就往外跑,却在府外跑出没多远就被卫禁军给扣下了。
王冕一路被押解到了皇宫政事殿,皇上面色不善地坐在龙椅上,他一见皇上就连忙跪下磕头,“皇上,微臣冤枉啊。”
王冕一直哭诉着,可众人都是冷眼旁观地看着他。
直到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盛大人,把人带上来。”
“是。”
没一会儿,一群人就鱼贯般进入政事殿,待王冕看到最后进来的是昨日自己还抱在怀中的美人时,他脸色发白,跪着的膝盖也在发颤,额间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来的人里有绣娘,玉匠,歌姬,还有王冕的心腹。
绣娘指正受人指使,于三个月前就被人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逼着绣一件龙袍。
玉匠则说有人拿他全家老小性命威胁他,若是不做出以假乱真的玉佩和玉玺,则要他全家都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