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脚像是和地面连在一块一般,半分都不挪。

见她迟迟不动,他脸上的冷色越发增加,唇瓣微启:“过——”

俊眉轻拧,眸光一暗。

下一瞬,撑在身子的手骤然一松,紧紧地捂着胸口,脸上的神色骤然变得苍白无比,捂住胸腔的指尖用力得发白。

向晚意愣愣地看着他,有点搞不清这瞬间的变化,怎么说变就变呢——

不会是骗她过去用的招数吧?

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考量,指尖不由自主地磨蹭着彼此,心里有点乱,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无力感传来。

下一瞬,他的身子微微抽搐,向晚意还来不及站起身来,“噗”的一声在耳边响起,眼前似乎有万千红点闪过,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睫毛之上。

眼睛再次睁开,面前的石床像是染上红梅点点,一滴滴鲜血蜿蜒而下,那个刚才还在调侃着她的男子,此时嘴角挂着一行血,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捂住胸口,闭眼咬牙,脖子上面青筋暴涨,耳边都是他隐忍的声音。

连滚带爬地上了床,梅花与她身上的白纱轻触,像是描绘一幅冬日雪梅图。

“你怎么了?”

拉着他的手,把他胸前的衣服完全地扒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狰狞的疤痕,足有一掌之长,就长在心脏之上,刚才她只推开了他右侧胸腔的衣服,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这道疤痕。

来不及研究这疤痕的来历,只因一阵又一阵的金光自里面发出,穿过薄薄的皮肤往外透着。

她连忙帮他用力捂住,眼里急出冒起薄雾,唇瓣颤抖着地说:“怎么办啊?这是怎么回事?”

第73章 冰室

“帝君,你把我儿子带哪里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轻挑眉毛,这才抬起眼眸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嘴角微扬,看着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屑,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语气阴测测的:“怎么了?当初把他交给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心疼了?”

微微俯下身来,周身的气场丝毫没有遮盖,目光定定地锁在地上的人的脸上,微微眯了眯眼,透出让人害怕的气息。

容澈摇摇头,脸上闪过坚定的眼神,朝他欠了欠身,毕恭毕敬地说:“帝君不是说让我把他交给你三天,待三天后就会把他完完整整地还给我的吗?”抿了抿唇,给自己心里加点底气,他又继续说道:“这都过了五天了,怎么还没有把他送回来?”

五天前,他发现了容砾的异样后,自觉这是一件对他有利的事情,于是便匆匆跑去把此事告诉了帝君。

帝君本来对他的对来很是不高兴,但听过他的话语后一扫阴霾,很是高兴,说让他把容砾交给他。

当时他心里有所顾忌,毕竟容砾是他唯一的儿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血脉的连系。

但是帝君承诺,三天后必定会把容砾送回来,一根毛发都不会动他,而且,作为回报,他还会帮他把白寻这个障碍物清除。

白寻的青龙之身让他根本不敢骤然对她有所举动,如今妖君虽然不在妖界,但众人害怕白寻的手段,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和谐。

说实话,白寻比纪镜吟还要可怕,纪镜吟让你死,他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而白寻则是看你不顺眼,即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你也得死。

而且还是慢慢折磨致死。

白寻的妖力远远在他之上,若论实力,他根本不敢和她硬碰,而对于帝君来说,那就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把白寻除去,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而已。

据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帝君对纪镜吟恨之入骨,而纪镜吟迟迟不回妖界,这背后定是有他的力量的干预,只要帝君一天在,纪镜吟自然有人对付。

他还记得上次看到纪镜吟的场景,他受了伤,看着情况不太好。

他想,就算帝君不出手,短时间内纪镜吟也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把白寻铲除,重新把妖界的掌控权拿回自己的手里,这才是他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

即使之后纪镜吟回来了,帝君也会对付他,他也腾不出手来打理妖界,因此,妖界还是由他掌控。

当初,他就是觉得这样的买卖划算,才答应和帝君做这个交易。

他也怕过帝君会对容砾下手,但帝君再三承诺不会伤到容砾的根本,而且还以除去白寻作为先行条件。

他等了一天,果不其然听到妖界传来白寻意外身亡的消息。

这个消息,完完全全地冲昏了他的头脑。

在帝君的内应加上他手里潜伏着的各处人员的拥护下,他重新登上妖君之位,即便还有许多人还在观望,但只要纪镜吟一天不回来,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而这一切,帝君承诺过,纪镜吟一定不会回来。

只要他不回来,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成大事者,有时候就要赌一把。

只有敢于冒险的人,才会成功。

那天他骗约容砾有要事相谈,把容砾约了出去,实际上会面的人却是帝君,他心知他们之间法力的差距。

但是,他又有点害怕。

不过当他收到帝君传来成功的信号时,他的心里是兴奋的,那是距离成大事又近了一步的兴奋。

可是,三天之期已过,帝君还是没有半点风声传来,说要把容砾交还回来。

他实在是坐不下去,这才寻帝君问个明白。

“帝君,三天之期已过,是帝君忘了吗?”

帝君浅浅地笑了一声,笑声是说不出来的诡异:“是的,三天之期已过。”

等了会儿,容澈试探地问:“那么,帝君能不能把他送回我的身边?”

“自然是可以的。”帝君看着他,眼里平静无波,“本君只是事情太多,一时之间忘了这件事情而已,经你提醒,这才记了起来,说起来,还真的是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