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个盛产煤矿的一个省份的小村子里,我叔叔也真是的,接活就接活吧,居然一竿子给我支了这么远,而且还是在山里面,进个城都要做几个小时的车子。
来到那个工地上的时候,我就傻眼了,那里的环境跟我们现在所在的环境差不多,也是周围好几里不见人烟,当时是建造一个窑厂。
那一次大老板请了好几个施工队一起施工,虽然各忙各的,但平时相处的还算不错,虽然吃得好,工资也很高,但是毕竟在山里面,手机都没信号,只有一个代销点中有几部电话,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哪里消磨时间。
一来打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有的是有女朋友,给女朋友打电话以解相思之苦。
二来那代销点的老板是个老聋子,经常根本听不清别人说什么,只能看别人的脸色加上比手画脚才能明白别人要买什么。
然而他却有一个水灵的孙女,刚刚十六七岁,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勾魂夺魄,而且脾气很好,不笑不说话,几乎整个工地上男女老少没有不喜欢她的,跟我大小差不多的几个小工简直就成了她坚定的追求者,每天都要去代销点买点东西,其实为的就是能跟她说几句话。
为了这个,我还狠狠的杀过这一阵风,但凡我手下的工人,无论什么原因都一律不准没事就往代销点跑,跑也可以,每人每天只有十块钱的零用钱。
倒不是我狠心,这是叔叔那个三胖子教给我的,这些工人拼死拼活的跟着咱们出来打工图个啥?不就是图个能在回家的时候落一把钞票,在家人面前扬眉吐气吗?如果随意地让他们花钱,就小卖部那女孩的妖精劲,这些人临走的时候有路费都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存住钱。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如果他们跟着我存不住钱的话,我也不好对他们的家人交代,那时候因为路程比较远,我带的都是家乡附近的熟人,便于管理,大家说话的口音的都一样,也便于沟通。
热火朝天的干了半个月,活剩的就不多了,进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按照这样的进度,我们应该能提前老板规定的日子十多天完成所有工程量。
正好,明天附近的一个镇子上有庙会,要唱大戏,我大手一挥,明天全体放假一天,都去凑个热闹,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热闹热闹。
此举果然深得民心,那些老乡们虽然听不懂什么秦腔,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游玩的热情,连我也跟着去了镇子上,工地上只有两个老头不愿意去转,也是最近一段时间赶得太紧,都累得不想动了,我就让他们俩在家看着工地,自己跑去潇洒了。
说实话,秦腔我也听不懂,也是看个热闹。连唱的啥我都不知道,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倒是认识,整个戏剧里面他的脸谱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好辨认的,那就是红脸的关二爷。
可能唱的不赖,台下不时响起阵阵掌声,但我却没心思看戏,东瞅瞅西看看,四处瞧热闹。
然而,就在我走到戏台子下面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头皮发紧,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的我自然知道这是有事情要发生或者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了。
我紧张的四下看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戏园子里的人很多,不可能有什么脏东西混进来,这么多人阳气不是一般的旺盛。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台上惨叫一声,锣鼓家伙也停止了,台下的人也乱了套了,一个个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我抬头向戏台上看去,突然,一滴带有腥味的温热液体滴在我脸上,我赶紧低下头来用手抆了一下,抆完之后,一看手,我顿时惊得蹦起来,原来我手上竟然是嫣红的鲜血。
马上跳开,我再次向台上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台上一名演员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中了,而那名红脸汉子正一手拿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捋着胡须,圆睁二目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青龙偃月刀上还有血迹,看样子一定是他将另一名唱戏的给宰了。
发生了凶案,这个戏也没办法再唱下去了,很快就有人报了警,几名警察开着警车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惊呆了,老半天愣是没敢上戏台上去。
这时候,我听到戏台后面,班主焦急的声音:“这可怎么办?神明附体,谁有办法将神明送走,不然我们这个戏班也只能解散了。”
好歹咱也在这里混了一段时间了,他们的话倒是能听得懂一下,况且那班主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说话难免会有普通话的意思,虽然带有地方口音,但我还是听懂了。
听完我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感情这是神明附体了,这样的事情以前在农村常见,有些神汉神婆之类的就会这一手,请神附体,然后行使被请来的神的权利,以给人驱邪治病为主。
然而眼前的这个神明附体却不一样,居然并非是神汉神婆请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过来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仗着脖子上挂着老吴给我的那个挂件,所以并不算太害怕,因为这毕竟是神明附体,并不是鬼上身,倒是不贵乱来,那演关二爷的也一直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并没有其他过激的动作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