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叹了口气,他没想到邓梅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经历。
他说道:“张三曾经到警察局自首,说自己杀了刑警队长和一个老头,这事你知道吗?”邓梅淡淡地说道:“他杀了刑警队长,是说屠锋吗?那时候屠锋也不是刑警队长,充其量就是重案中队的副队长,再说吧,屠锋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至于说还有个老头,那老头又是什么人?我没听张三提过那个老头,警方也查过,根本就没有现场,没有尸体。”
邓梅说到这儿,拿起舒逸扔在桌上的烟盒,掏出一支自己点上:“那是洪胜想陷害他,他救了洪胜,洪胜这人好面子,又喜欢假装义气,洪胜在很多场合都说他这条命是张三救的,他的财产要分一半给张三,张三不要,可他话已经说出去了,真要分掉他一半的身家他肉疼!于是不知道他对张三都说了些什么,张三竟然跑去警察局报假案!”
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邓梅的话听上去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却无法解释铁头的死是不是与张三有关系,照邓梅的话说来,那就没有什么杀人的事情,也不会有有人让他叫铁头进县城的事了!
邓梅继续说道:“最让人想不通的张三竟然会答应了他,还真搞得自己象是杀了人一样,直沟沟地跑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了,杀人的罪名自然是不可能成立的,你也知道,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可这报假案却成了罪名了,还好我机灵,我跑去警察局捞他,我说他这个人的脑子有问题。”
“警察局的人当然会相信了,正常人谁会却警察局说自己杀人?这不是毛病吗?我把张三给捞了出来,那几天他的情绪一直很差,整天也不理人,偶尔自言自语,说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明白。没几天他突然告诉我他有钱了,他要从夜总会辞职,让我也别干了,他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做坐台小姐。”
“你们就是用那笔钱开的五金店?”舒逸问道。女人点了点头:“是的,他不知道突然有了这笔钱,我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后来我想可能是洪胜给他的吧,钱不多,大概十二万吧,我们就买了这个临街的房子,把外面扩成了铺面。你也知道,我们小县城十几年前的房价也不高!”
舒逸点了点头:“霍男你认识吧?”邓梅不屑地说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洪胜有得一拼,包娼庇赌,还有榕县的毒品大都是从他的地盘流出来的。张三迷上牌机就是因为在他开的场子里玩上瘾的。”
这一点倒是和洪胜说的差不多,舒逸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他们没难为你吧?”邓梅苦笑了一下:“在他们的眼里我算什么?他们不会为难我,没意思。”舒逸说道:“好吧,你可以走了!”
邓梅脸上露出难色:“你是说你让我走?”舒逸微微笑道:“是的,不然你还想留下来啊?”邓梅说道:“可我们什么都没干!这样他们会怪我的。”舒逸沉下了脸:“你别怕,他们有什么不满让他们冲我来,就说是我让你走的。”
邓梅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谢,谢谢你!”
舒逸淡淡地说道:“好好过日子吧,别再这样荡了!”邓梅的神色黯淡下去。舒逸说道:“能告诉我你和张三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吗?”邓梅叹了口气:“他倒是向我求婚来着,是我一直没答应他,我是什么人?一个坐台小姐,早就已经残败了。”
舒逸说道:“可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事实婚姻了。他能够接纳你,就说明他是真心爱你的,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在乎!”邓梅淡然地说道:“算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已经死了!舒先生,你老实回答我,张三的死真的与你们无关吗?真的不是你们逼死他的吗?”
舒逸问道:“是谁告诉你张三是我们逼死的?”邓梅回答道:“屠队长,他说一定是你们逼死张三的,说你们逼张三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之前我又看你对他那么凶,所以……”舒逸说道:“我保证,不是我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的,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邓梅有些感动:“谢谢,谢谢你了。”
邓梅走了,舒逸还是感觉到浑沌与迷惘,这一切他都无法用常理来判断了。
到榕县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可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想,怎么去解释。已经抽了四包烟了,他又取出一包,他突然想到昨天在牌机室赢的那条烟竟然放在了洪胜的办公室,早知道烟抽得这么快他就把它拿回来了。
吃过午饭,舒逸又躺回到床上,反正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继续想下去反而乱了心境,不如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再说。
“舒处,醒醒,天亮了!”
舒逸感觉有人在推他,他忙坐了起来,他看到了龙飞扬,他发觉自己竟然就歪在沙发上:“我怎么在这?”龙飞扬说道:“我们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你让孟静到里屋去睡了,我们俩就歪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什么?你说什么?昨晚?”舒逸一惊,这么说刚才自己和屠锋、邓梅的见面都是在做梦?他正准备开口,龙飞扬却先说话了:“舒处,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刚才我已经过了一个上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