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这秘密她早就知道了,每每面对他时,便会想起来,明明与自己无关,却也替他羞臊得慌。

原以为这等隐秘事他不会说出来,只待两人像今日这般时,便坦诚自见了,万万没想到他竟毫无避忌的真开了口。

高暧面红耳赤,心想他这么直言不讳,究竟是怕呆会儿尴尬,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这一沉吟,全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早被撞破了那隐秘事,更没露出半点惊讶的样子。

徐少卿说完那话,便在身后偷觑,却见她反应平平,毫无惊诧之色,连动也没动一下,更别说羞中带喜了。

这一来,倒是他自己错愕万分,稍稍一想,便知其中蹊跷,于是又问道:“公主怎的不说话?以为臣在扯谎么?”

她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般石破天惊的事说出来,自己听了却是一副淡然无奇的样子,怎能不叫他生疑?

心中一慌,便假作吃惊地冲口道:“原来厂臣不是……怎么会?”

这般刻意的话更是欲盖弥彰,高暧说完便也惊觉,愕然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在背后听得分明,心中疑窦更甚,索性将她扳转过身来,望着那张局促不安的俏脸,蹙眉问:“公主莫非也有事瞒着臣?”

她被他说中心事,不由更慌了,将头埋在他胸前,怯怯道:“哪有……哪有什么事。”

心里却想,明明该是他窘迫才对,怎么反倒自己像做错了事似的,可也真是好没来由。

徐少卿却是不依不饶,跟着又问:“既是无事瞒着,公主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她知道瞒他不过,暗自想了想,一咬牙道:“好了,好了,其实我早前便知你……知你不是……”可后面那话却说不出口。

他眉间又是一蹙。

自己向来行事谨慎,多年来无论宫中朝堂,还是办差在外,都不曾出过什么差错,这小丫头如何知晓这等隐秘之事?

莫非是往常和她亲昵时没留神,中间竟被她觉察出异样来了?

他疑窦尽去,好奇心又起,当下再问:“公主从何知晓?说与臣听听。”

“这等羞人的事,别人藏都来不及,你却还要我说……”

高暧娇嗔着一扭身,转念想想,自己若是不说,他定然不肯甘休,顿了顿,咬唇道:“就是那晚在你府上,咱们在后园吃酒,你竟醉了。我原想去端碗汤来与你醒酒,哪知却瞧见你倚在树旁……”

她说到这里早已红透了脖颈子,哪敢抬头看他。

倚在树旁?自己倚在树旁做什么?

莫非……

徐少卿眉角抽了抽,略略一想便明白了。

那时显德帝刚刚离宫出走,自己心中烦闷,醉后竟然不知,可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要不然也不会被她撞破了秘密。

屈指算来,那时距今也有数月了,这期间自己懵然不知,还时时处处自称奴婢,凭白叫她瞧了这么久的笑话,这面子可栽大了。

他不觉有些臊眉耷眼,脸上挂不住,一心要找回场子,便拥着她道:“如此说来,臣清清白白的身子,公主早便瞧去了,却始终假装不知,这可真是……嘿嘿。”

那“清清白白”四个字钻入耳中,高暧便觉脸上火燎似的一烫,轻捶着他,嗔道:“这等事好看么?丑都丑死了,也不怕羞,都叫你莫再提了。”

徐少卿唇角挑了挑,抬手将她俏脸托起,佯作不悦道:“丑么?公主这次可要瞧清楚些,莫要乱说。”

言罢便吻住那樱唇,将那火烫的娇躯覆在了身下。

到这时候,却又轮到她怕了。

男人是什么,男人的身子里又藏着些什么?

她全然不知道,却已被他压了个结实。

似浓似淡的伽南香味顺着鼻腔渗入脑际,脑中开始发昏,渐渐觉得他手上的动作像也有些生涩,但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叫人迷醉。

醉便醉了吧,虽说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誓言承诺,但前路艰险,几日后又有谁知道将会如何?

纵然真的离了这里,便能真的再不与他分开了么?

所以今晚本该如此,把自己交给他。

蒙君之怜,承君之欢,哪怕只此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厂花:我一点都不丑!╭(╯^╰)╮

第115章 动尘梁

她手上又是一顿。

昨日好不容易虎口逃生,从清宁宫里出来,顾太后也明说了不许高昶再与自己见面,怎的现下又传圣旨过来?

莫非他全然不将昨日那些话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她如今怕极了高昶,既已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至亲兄长,又存着那般的心思,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好见面?

纵然他的关怀无微不至,也从没有什么逾礼的言行,曾经那么令自己由衷感激,可他的动机着实太过可怕,光是想想便觉不寒而栗。

更何况当下正是徐少卿谋划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关键时刻,倘若因此再触怒了顾太后,凭空生出什么变故的话,那可该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