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承,给你的钱!”苏慕岩喊一声。
徐景承闻言回头,冲苏慕岩一笑,不过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抬步,坐了开往火车站的公共汽车。
苏慕岩没有追上,站在原地发愣,片刻之后,她低头看一眼手中的钱,突然发现一沓钱中,有张纸条一样的东西,她立刻抽出来察看,是一张糖纸,一张色彩斑斓的糖纸。
这糖纸——其实是有两张的,背面分别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苏幕岩和徐景承,中间还有一个“爱”字,都是以前苏慕岩写的,那时候少女情怀总是诗,总想整点浪漫的,所以就在两张糖纸上写这些东西。
当时让徐景承写,徐景承死活不写,她生气极了,把两张糖纸揉成一团就扔了。
没想到徐景承还留着,并且在上面又写了一遍她和他的名字。
徐景承和苏慕岩。
苏慕岩抬眸,透过公共汽车的车窗,看到公共汽车上的徐景承,英俊如刀削一般的侧影,在阳光下分外的深邃,莫名地还带些许的多情。
不知道为什么,苏慕岩突然感觉到一种悲伤,一种自心底发出的悲伤。
景承。
徐景承。
徐景承啊。
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因为爱他,所以她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因为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这辈子从一开始就在挖心,一点点,一点点地将他从心里挖走,直到血肉模糊。
她疼,
她真的疼啊。
那么爱的一个人,从此以后,就会像远去的公共汽车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当苏慕岩意识到自己站在原地时,伸手一抹脸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她低头抆掉眼泪,转身与公共汽车背道而驰。
而这时公共汽车上的徐景承,才刚刚将目光收回来,其实他从上了公共汽车,一直在注视着苏慕岩,直到苏慕岩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然后望着窗外,心里一片潮湿,眼睛泛酸,最后伸手按了按眼角,吸了吸鼻子,又是一副平静漠然的样子,只是看起来眼神有黯淡。
就这么坐着公交车来到了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坐上去名阳市的火车,到了部队就看到了朱大丽。
朱大丽热情地迎接:“徐队,徐队。”
徐景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向朱大丽问好:“嫂子。”
“嗯,慕岩没跟你一起过来?”
“没有。”徐景承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朱大丽问:“她不愿意过来?”
“嗯,她现在在望城市上学。”
“哦对了,她现在是要上学的。”
“嗯。”
朱大丽没有再说什么。
徐景承把苏慕岩让捎带给朱大丽的特产,交给朱大丽,朱大丽开心地接过来,说了好一通苏慕岩的好话。
徐景承脸上带了一些自然笑容,不过笑容转眼即逝,他又板着脸的模样。
朱大丽算是发现了,这个苏慕岩一走,把徐景承的笑容也给带走了,好不容易从家里过来一趟,本来以为可以看到徐景承多笑笑的,没想到比以前更忧伤的样子。
朱大丽忍不住问:“徐队,你和慕岩是不是有事儿啊?”
正要离开的徐景承突然顿步。
不管是对苏慕岩还是徐景承,她都是喜欢的,并且真诚地希望两个人能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所以看到徐景承这样子的失魂落魄,向来热情的她有些于心不忍,主动说:“是不是慕岩生气了啊?”
徐景承心里太过难过了,自从苏慕岩走后,他都非常难过,难过都发泄在工作上,发泄不了的就自己消化,从来不对别人说,可是再怎么发泄、消化,总有一些情绪是不受他控制的,他需要一个释放口,也释放一下压在心底的难过,于是他开口对朱大丽说了。
不过没说离婚的事儿,毕竟这事儿太大了,只是说了苏慕岩最近都不怎么理他这事儿。
“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朱大丽问。
“我没有吧。”徐景承说。
朱大丽直指徐景承的要害:“那就是你爸你妈你妹妹,还有那个梁勤勤。”
听言,徐景承一愣。
朱大丽便和徐景承说女人这种生物等等。
在朱大丽和徐景承说苏慕岩为什么不理徐景承之时,苏慕岩已经回到了出租房。
本来她是要直接去学校,在教室复习功课以备战明天的月考的,可是被徐景承这么一闹腾,她根本就没有心思没有精力去学校,她很失落,很累,回到出租房之后,便躺到床上,看着光秃秃的屋顶,翻来覆去,一直到傍晚,她的情绪终于得以控制。
这才开始把所有心思都投注到月考上面,开始复习一下这一个月所学的知识点,一直复习到深夜,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本来想煮碗面,但是实在也没有胃口吃,便没有再做饭,洗洗便入睡了。
第二天要参加月考,苏慕岩起了个大早,特意到学校食堂吃早饭,没想到特别巧合地碰见孟静静张云云和沈加阳,更让她惊讶的是居然还有蒋书韩。
“嗨,蒋书韩。”苏慕岩伸手拍了一下蒋书韩的肩膀。
蒋书韩一回头看见苏慕岩,立刻是一个大笑脸:“苏慕岩,你来了啊。”
第162章 请客
苏慕岩端着刚打的早饭,走到饭桌前,和孟静静坐在一起,正好坐在蒋书韩的对面,笑着说:“咦,蒋书韩,你是真稀客啊,居然会在食堂吃早饭,好像是你第一次在食堂吃饭吧。”
“今天我爸妈要开会,所以没有做早饭。”蒋书韩没有说明,其实是他不让爸妈做早饭的,目的就是为了来学校食堂吃早饭,可以早一点看到苏慕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