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徐建国身体晃了一下。
连李素琴都有些站不稳,待到李素琴站稳之后,下一秒,李素琴突然扑上前,拿起病床上的枕头,对着徐美芝就是一通狠砸。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瞧瞧你干的好事儿!干的好事!我们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丢尽了!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脏的事儿!”
李素琴手上一点也不留情,啪啪地朝徐美芝脸上身上砸,砸的徐美芝头发蓬乱,像是鸡挠过一样,本来徐美芝还心存侥幸,可能爸爸妈妈会给自己足够的爱,没想到换来的一种暴打,她一下就更难过了,挨着打哭着。
她大哭,号啕大哭。
李素琴也哭了,哭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没停,骂人的话也如连炮珠一般,齐齐发射到徐美芝身上,一句比一句难听,渐渐的不堪入耳。
一边的徐建国看着李素琴打徐美芝,他根本没有拦着,甚至觉得打死省事儿!
苏慕岩和徐景承都看不下去了,两个很明白事理,知道这事儿虽然有徐美芝的责任,但是徐美芝并不是全部责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她一个人的头上,这样未免太苛责受害者了。
“妈!”徐景承喊一声,接着和苏慕岩一起上前。
徐景承搂住李素琴,不让李素琴再打徐美芝。
苏慕岩则是将快要掉下床的徐美芝扶到床上。
被徐景承拦住的李素琴不再打徐美芝以后,想到徐美芝的做的事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了:“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啊,老天啊,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啊,老天爷啊。”
李素琴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哭。
徐美芝坐在床上哭。
徐建国默默一旁生气。
苏慕岩则是冷眼看着。
徐景承低头不作声。
刚刚安安静静的房间内,一片嘈杂,像是一个被风雨席卷的鸡窝一样,徐景承微微抬起头,看看不撑事儿的爸爸,看看无理取闹的妈妈,看看糊里糊涂只知道哭的妹妹,再看看一如平常安静的苏慕岩,他忽然觉得滑稽。
他之前还在问苏慕岩为什么要和他离婚,最初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家庭挺配得起苏慕岩的,这么一看,明明是他高攀了苏家啊。
他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疲惫,耳边是徐美芝的哭声和李素琴的哭骂声,他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
这一声相当有低气,带着各种繁杂的情绪,直接把徐美芝和李素琴的镇住,两个人都张着嘴,没有一个再发出声音。
徐建国吃惊地看向徐景承。
苏慕岩也抬眸望向徐景承,心里突然就是一阵心疼,其实撇开徐家人来说,徐景承真的是个优秀的人,不管是品行还是做风都是极其优秀。
她是重生者,在预先知道未来发展的情况下做事儿,做起来轻而易举,可是徐景承不一样,徐景承是土着人,又生活在农村,又有这样那样的极品爸妈兄妹的,他还能长得端端正正且三观都好的,现在又抓住时机利用自身的优势开了个保安公司。
说真的,苏慕岩是佩服徐景承的。
可是徐景承并不知道苏慕岩此时此刻的想法,他只想赶紧地赶紧地中止现在这出闹剧,他疲惫的目光扫过一家人,而后说:“事情都发生,怪她有什么用呢?”
李素琴不作声。
徐建国开口问:“不怪她怪谁?”
徐景承指着徐建国和李素琴说:“怪你,怪你!”接着又伸手指向自己说:“也怪我!”
“怪我们太纵容她了,太疼她,怕她宠的爱慕虚荣,怕她养的肆无忌惮,怕她教的目中无人!”徐景承大声说:“我们都有错,她自己更有错!”
徐景承指着徐美芝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有家人的疼爱,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妈都是你爸都是你哥,眼睛瞎了!现在出了这样的是,怪你自己!”
徐景承从来没有对徐美芝说话这么狠过,徐美芝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徐景承当即呵斥:“还哭!”
徐美芝吓的立刻止住了哭声。
徐景承看向徐建国和李素琴,轻声又有力度地说:“好了,我话说到这里,剩下的,你们随便吧,要打她要杀的,都随你们,我既不是家中老大,你们也没有到需要我赡养的年龄,以后你们的事儿,我也管不了,也不管了,另外说一声,我已经退伍了,能不能养活自己还是个问题,所以不要再指望我了。”
说完,徐景承沉默。
徐建国、李素琴和徐美芝皆是呆呆地看着徐景承,特别是徐建国和李素琴两个人,两个人都指望着徐景承以后当大官,他们也好跟着享福的,怎么就退伍了,两个人实在想不通,自己曾经设想好的事情,全部都化成泡沫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想不通,突然两个的目光都转向了旁边的苏慕岩身上,李素琴立刻指着苏慕岩说:“是不是她——”
“够了!”徐景承又说一句够了,眼睛充血地看向李素琴,把李素琴吓的打了一哆嗦。
徐景承说:“妈,不要再处处针对慕岩了。”
李素琴说不出来话,但是心里还在骂着苏慕岩,觉得就是苏慕岩做坏事,说不定徐美芝出事,也和苏慕岩有关呢,就说苏慕岩是个不安好心的。
可是下一秒却听到徐景承说:“一会儿我要和慕岩去离婚了。”
离婚?
李素琴、徐建国和徐美芝同时看向徐景承,又转头看向面容平静的苏慕岩,今天是怎么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连着发生,让他们都反应不过来。
离婚?
离婚?
开玩笑吗?
胡台村和胡图村存在那么多年,可能在很早很早之前听过男方把女方赶回娘家,或者女方不堪在男方家的生活偷偷跑走了,但是不管哪一种最后夫妻二人就在一起了呀,从来没听说过离婚。
离婚对徐美芝、徐建国和李素琴来说是个陌生又难听的词语,二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