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发现有人在施蛊毒。”

“是!”青一摸出一只信号弹弹向天上,咻的一声后,天上绽放一点幽蓝光亮。

马车到了皇宫正门前,段奕挑起车帘,向看守宫门的护卫们亮出一块赤金腰牌,守门的护卫马上放行了,而且还毕恭毕敬的朝马车行了礼。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宫城。

金龙令,这是先皇在临终前给段奕这个遗腹子的特权,进宫城可以不用下车马,皇帝面前不用行跪礼,可配剑上朝。

但段奕一向不喜朝政,这金龙令只在五年前太后突然病倒,心急如焚的段奕手持金龙令骑马狂奔进入宫城时用过一次。今天这次还是第二次。

马车在凤鸾殿前停下了,早有守在殿前的两个小太监跑过来,哈腰站在马车外献媚说道,“奴才们见过奕亲王。”

段奕挑帘露出一张倾城妖魅的脸,慵懒说道,“贵妃娘娘可在宫里?”

“回奕亲王殿下,娘娘在呢,王爷倒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进宫了,皇上与娘娘都惦记着王爷呢。”

“是吗?”段奕放下车窗帘子,遮住了他脸上的嘲讽。

青一也收起脸上的肃然,一脸小倌倌相的走到马车前,翘起十指兰花手挑起车帘,细着嗓子道,“王爷,奴才扶您下来。”说完他先在心中自我恶心了一把。

每次来宫里都要装成太监或是小倌倌,让他心中很不爽,他明明是个正常大男人啊,大男人!

“好。”段奕伸出手来,搭在青一的肩头。

……

早在段奕的马车到了贵妃宫前时,凤鸾殿的几个宫女也飞奔的跑向里面。

“娘娘,奕亲王来了。”

“哦?速将本宫的凤尾琴取来。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听本宫抚琴了。”正殿内的描金凤榻上,歪坐着一个美妇,三十余岁的年纪,却保养得半丝皱纹也无,涂着艳红蔻丹的纤指正抚着怀里一只雪白的猫儿。满头珠翠通身贵气,皇贵妃才可配戴的七尾凤钗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眼波飞动处,威严中带三分妖媚。

宫女应了声退下去了。

“只是本王不知还能活过几日,恐怕再不能聆听贵妃娘娘的绝世琴音了。”段奕慵懒的声音传到殿内,顾贵妃的眼波立刻随着声音的方身转去。

在看到他半个身子都被血染了的模样时,眉梢不禁一拧,“奕亲王这是何故?”

“正如娘娘所见,奕遇到了刺客。”段奕半靠在青一身上,脚步有些蹒跚。

顾贵妃朝身后的两个宫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王爷受了重伤吗?还不赶紧的过去将王爷扶到那边的软榻上躺下?”

“是,娘娘。”两个年轻貌美的宫女婀娜多姿似风吹柳枝儿一般的跑到段奕身边。

两人身上的香风熏得青一很想打喷嚏,段奕却挥开二人,将青一搂得更紧,“娘娘,您又不是不知本王对女子反感,为何让两个宫女近前?”

两个宫女收到段奕似剑的眼风,脸色白了一白,幽怨的向后退去。

“好了,本宫也不强求你,你自个儿走过去先歇着吧,来人,速去请太医过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让刺客伤着了?可知会有人伤心的!”顾贵妃埋怨的瞥了他一眼,以娇嗔,似怨恨。

顾贵妃轻挪莲步走到段奕的跟前,抬手示意青一挽起他的袖子,在看到段奕胳膊上的那条深深的血口子时,她眼神动了动,“不过是一条刀伤,你为何这副模样?”

段奕脸色惨白,仿佛病若膏肓。

她一脸狐疑的伸手搭向他的脉博。片刻后,她的脸上由疑惑转为惊诧。

“娘娘。”段奕微叹一声,看向顾贵妃,眼睛却只看向她的头发那里。“奕遇到的刺客很特别,说的是南诏口音。”

顾贵妃突然神色大变,口中喃喃说道,“南诏国的人……,你确定是他们,可有看错?”

段奕神色愤恨,“十年前,奕曾被南诏国的人掳了去,那口音哪怕再过一百年,奕也不会忘记!”

五年前,十五岁的段奕被南诏人捉去,三个月后,他设计杀了南诏的巫师后逃回了梁国,对南诏遗民的憎恨,早已深入段奕的骨髓。

顾贵妃的眸光闪了闪,神思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天际。

段奕看了她一眼,道,“奕也找过朽木道长,他说除了一种叫万骨枯的七色小花,无药可解。但道长又说这花儿早已绝迹,奕寻思着,只怕命不久矣,遂想着在死前最后的时光里,见见一些人……”

段奕说着话时,悄悄的将手伸到一旁的小几上,手指摸进一只茶杯里蘸了点茶水,然后借着宽大的袖子在眼角各点了几滴,肩头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死?

顾贵妃的心头狠狠的一跳,这个字眼她不喜欢。

段奕带着悲凉的声音将她的神思拉回,她妖妖娆娆的看着段奕,见段奕的眼角滴着泪,年轻俊美的脸上尽是伤感。

她媚眼如丝,红唇微微一弯,“有本宫在,你死不了。因为那万骨枯,本宫这里就有。”

“当真?”段奕故作惊喜问道,“娘娘可别是哄奕的吧?”

“怎么会,骗天下人,本宫也不会骗你。只是,本宫的东西不白送人,你要如何回报本宫?”

“听你抚一次《千波媚》。”段奕躲开她的眼睛,回以一笑。

顾贵妃的眼睛霎时变得晶晶亮,身子向段奕方向倾过来,因为是俯身,露一抹雪白的项颈,与半角艳红的胸衣。

但大梁第一妖冶王爷段奕仍是只看在顾贵妃的头顶处,那里插着一只与贵妃身份相匹配的七凤金钗。

金钗硕大,占着顾贵妃的大半个脑袋,段奕想着,这样的发钗插在那个女人的头上,会不会将她的脖子压弯?呃,这可是个恼人的问题,他回去得尽快想办法解决。

“一次不够,得听完一个月。”顾贵妃看了一眼段奕。

“好,一个月,但你那花,也最好给我两只。”段奕心下松了口气,那女人死不了了。

“你当那是随处可见的杂草吗?还两只?”顾贵妃柳叶眉一竖,似少女一般娇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