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锦昆又瞪眼看向安昌,你这孩子又来添什么乱?
挨打了不是?挨打活该!真是没眼力见的,没见这屋里来了两尊神吗?都说看见打架要绕道走,你还上赶着来?
长随叫不来三女儿,谢锦昆便叫过谢云容,“容儿啊,你去一下祠堂里将你三妹妹带来。”
谢云容微微撇了撇嘴角,正在不情愿时,便听段奕说道,“还是尚书大人亲自去一趟吧,免得二小姐敢是白跑一回。”
谢锦昆一窒,想了想便道,“就请各位稍等了,微臣去去就来。”
他也正想着找机会骂骂那个拿樵的三女儿,他身边的长随代表的就是他,她竟然一连叫两次还不来?
这是反了吗?逆女!
谢云容悄悄的勾唇一笑,谢云曦的胆子可真大,敢叫父亲亲自去请?可有她好受的。
她正得意间不经意与段奕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只见段奕的眸光中带有杀气。
杀气?为什么?她哪里惹着这位怪脾气的“活阎罗”了,谢云容吓得赶紧将头扭过去,吩咐着丫环们给几位公子们添茶水。
谢云容缓缓的走到段轻尘的身边站定了,软语说道,“睿世子,这茶水是我亲自冲的,味道可好?”
段轻尘浅浅一笑,“二小姐有心了,只是轻尘从不喝云雾茶啊。”
谢云容面色一僵。
安昌已将脸上的鼻血抆试干净了,他走到顾非墨与段奕的面前,铮铮有词的说道,“刚才你们为什么要打我?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呢?”
段奕眸色一冷,唤出了身边的暗卫。
“青二,速速送安二公子去甘霖书院,并对书院的夫子说,安二公子目无尊长,尊卑不分,竟敢在一国的亲王面前自称‘我’,还指着亲王敢用‘你’这样的字眼。
请夫子对安二公子仔细的指点指点,本王的脾气一向是和蔼可亲不与计较的,要是安二公子遇到一些顽固守旧的老大臣们,是必会责难安二公子,也会嘲笑夫人教徒无方,连起码的礼节都没有教授。”
侃侃一番言词,惊得屋中众人嘴角抽了抽,见过嘴毒的没见过如奕亲王这般嘴毒的。
安昌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话还未说完身子一轻已被青二拎出了尚书府。
……
谢家祠堂里,云曦坐在祠堂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水与赵玉娥闲聊,谁知没一会儿夏玉言也被婆子拖了进来。云曦的神色顿时一冷。
赵玉娥扶起夏玉言,“二舅母,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是舅舅的主意吗?”
“除了老爷的吩咐还能有谁的?”云曦冷笑,谢锦昆想干什么?这是要逼着她母女就犯了?
当心兔子逼急了还会反咬一口呢!
“娘,你没事吧。”云曦扶着夏玉言坐到小榻上,又对那看守她的赵嬷嬷吩咐,“去搬两张椅子来,一张榻哪里坐得下三个人?”
赵嬷嬷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冷着脸正玩着石子的青衣,不敢反对,应了声“是”就飞快地去搬椅子去了。
夏玉言拉着云曦的手,还未说话呢,那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掉,然后搂着云曦只是哭,“曦儿啊——”
赵玉娥坐在一旁也是跟着落泪,她也想起了她的母亲谢媛,父亲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逼着她嫁人,母亲不同意,反被姨娘与父亲合伙害死。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母女俩,只默默的陪坐着。
谢锦昆的长随谢来福来祠堂接云曦出去,云曦均不理会,反正她不会嫁到安家,大不了带着夏玉言离开谢府,她手头的银子足够她母女过日子了。
见她倔强着不理会谢锦昆的长随,赵玉娥拉着她的手腕说道,“曦表妹,你忍忍吧,别跟舅舅他顶撞了,当心他又罚你。”
“我心里有数呢。”云曦拍拍她手。这么急的将她放出去,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夏玉言则说道,“曦儿别怕,如果老爷再逼你,娘带你离开这里,咱母女俩回乡下去!乡下还有外祖留下的祖屋。”
“娘——”
云曦拉着夏玉言的手,想到这都过了多少年了,那祖屋还能住人吗?但这却让云曦心中感动不已,夏玉言离了谢府会过得更加艰难,却为了她不惜舍弃富贵。
“我不会让人随意安排我的婚事的。”云曦说道,她的婚事绝对不是他人谋取富贵的筹码。
……
谢锦昆忍着怒火往祠堂走来。
赵嬷嬷与来贵家的老远看到谢锦昆的身影,慌得飞快的跑进祠堂里。
“不好了,老爷来了,快将东西藏起来吧,要是老爷知道奴婢们包庇着三小姐,奴婢们会被打死的。”
云曦理解嬷嬷们的心事,没有反对,由着她们飞快的收拾着东西。
谢锦昆到了祠堂前,见没有人看着门,他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祠堂内昏昏暗暗的,他的妻女夏玉言与谢云曦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到他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外甥女赵玉娥则站立一旁。“舅……舅舅。”
赵玉娥缓步走上前对谢锦昆福了一福,她偷偷拿眼看向谢锦昆,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着,心中不免对云曦的未来感到担忧。
谢锦昆看了赵玉娥一眼,对这个外甥女他可不敢得罪,自己家的事也不想让她多知道,便朝赵玉娥挥了挥手,“玉娥,你先回去吧,老夫人找不到你又得担心了。”
这便是在赶她走了,赵玉娥对夏玉言母女说道,“二舅母,曦表妹,那我先回去了。”
舅舅要与妻女谈家事,她站在一旁无疑是多余的。i
云曦朝她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也替我向老夫人说一声,我很好呢,叫她不用多担心。”
赵玉娥点了点头,带着丫头丽儿出了祠堂。
谢锦昆看着赵玉娥出了祠堂后,立刻对云曦怒喝起来,“逆女!竟敢目无尊长无视你父亲?还不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