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墨听到云曦的冷笑话,抱着胳膊闲闲坐着椅子上,呵呵的干笑一声。
谢询抹了一把额头上被云曦的茶碗砸出来的血,怒得跳起来,“你个死丫头,胆子还越来越大了,居然打你哥哥?看我不打死你!”
他撸了撸袖子挥着拳头就朝云曦打过来。
顾非墨忽然将长腿一伸,“扑通”,谢询摔了个狗啃泥。
云曦挑着眉毛,看了一眼顾非墨,“我找他有事,你别挡我道。”
顾非墨一笑,“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云曦站在谢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森然一笑,“大娘让我哥失踪了十五年,让我娘哭了十五年,我为什么不能让大娘的儿子也失踪十五年?让她也着急上火哭上个十五年呢?做人,最讲究的是,礼倘往来!”
噗!
顾非墨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曦曦,这句礼尚往来,我喜欢,我非常的喜欢,哈哈哈!你竟然同本公子的脾气是一样的1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同我不是一样脾气本公子还不喜欢呢!哎,过年了,正好礼尚往来送送礼,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两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早将谢询吓得半死,他如何不知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无故失踪是出自他母亲的手笔?
谢大公子不见了,府里的嫡公子可就只剩他与二哥谢诚了,将来谢府的若大家业就少了一人来分。
但是,这个死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云曦横了顾非墨一眼,她哪里同他一样?她走到谢询的面前,抖出手里的银链。
顾非墨这时将她拉住,问她,“你打算怎么个礼尚往来?”
云曦想了想,道,“捆起来扔河里去,让他顺着河一直飘到大海里,自生自灭。”
安氏敢将她大哥扔河里自生自灭,她要以牙还牙!
谢询一听当即跳起来,指着云曦骂道,“谢云曦!我是你亲哥,你这个死贱人敢虐杀兄长?”
云曦眯起眼冷笑着,“你是我哥吗?你做过当哥的样子了吗?哦,对了,我小时候,你当着旁人的面说我是你妹妹,然后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拎起来甩到烂泥坑里,让我吃泥。
还对同伴说,这一游戏叫做‘拔野草’。
你不光自己这样捉弄我,还让与你一起玩的同伴同样这样抓着我的头发甩着我玩。然后,你的同伴们的口里就多了一句口头禅‘野草妹妹’。
再或者是将我捆起来系在马尾巴上拖着跑,再或者一脚将我踢下湖里去,再或者……哦,怕再说下去,天就亮了,妹妹的时间可不多。
不过,仍要感谢三哥,托三哥福,妹妹我命大居然没死掉,只是常常生病而已。”
“我那是带着你玩呢,也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玩的,你这死妮子,分不清好坏!”谢询怒喝一声。
噗!
顾非墨突然抬起一脚将谢询踢飞开去,咧嘴一笑,“谢三公子,我也陪你玩玩吧。”
谢询的身子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嗷呜一声惨叫。
云曦嘴角抽了抽,顾非墨几时与谢询这么大的仇恨了?这一脚踢得可不轻。
“顾公子,我……我可是谢尚书的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谢询捂着被撞痛的肩膀不住的哼唧着。
“哦,曦曦,那个拔野草是怎么玩样的?我也想试试好不好玩?”顾非墨甩开长腿,三两步走到谢询的面前,一把将他的发髻抓起来,然后用力一甩,扑通!谢询又是嗷呜一声惨叫的撞在墙上,顾非墨拍拍手掌,“是不是这样的?”
云曦嘴角一颤。
“也不怎么好玩啊!亏你们兄妹俩还记着这么多年,本公子倒想了个好玩的乐子。”顾非墨一把将哀嚎不止的谢询拍晕了,拖着他就往外走。
“你将他带哪儿去?这种人,捆起来扔河里再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我大哥五岁时,安氏将他扔到河里,我也要将她儿子扔河里,一报还一报!”
“什么?安氏曾经将你大哥扔河里?还是对一个五岁的小孩?”顾非墨哼了一声,又重重地踢了一脚谢询,咬着牙道,“那可更不能便宜这小子了。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怎么收拾?”
“到地儿你就知道了,跟我来!”顾非墨对云曦眨眨眼诡异一笑。
云曦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出了谢询的宅子。
见他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便有一个兵差牵着两匹马过来,一黑一赤,赤色的马很普通,他将打晕的谢询扔在马背上捆结实了。
又拍了拍黑色的马匹,对云曦道,“上来吧,带你去个地方。”
云曦身为谢婉时跟着端木雅行走各国,也见过不少宝马良驹
她知道这是一种出自北疆的稀有良驹,叫“一点墨”,只有两只耳朵那里有一小搓毛是白色的,跑起来快如闪电,看不出马的身影,只有一团黑点,所以叫“一点墨”。
据说这种马万金难求。顾非墨居然有一匹。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喜欢?喜欢就快点上来。”顾非墨已经坐到了马背上,将手伸向她,小女人喜欢这匹马?
云曦将身后长长的裙袂绞了绞,踩着他的脚背跳到了马背上,坐在他的前面。
“坐好了,害怕的话抓着我的腰。”顾非墨低头说道。
云曦的发髻间散着玉兰香,时不时的蹭着他的鼻尖,微微有些痒。顾非墨的心思又开始飘移。
她轻嗤一声,“要不要咱俩换个位置?”
“不怕?不怕就坐好了!”顾非墨手中鞭子一扬,马儿便撒蹄跑起来,这女人竟然不怕骑马,顾非墨心中很有些扫兴。
前面的黑马坐着顾非墨与云曦,后面的马上捆着浑然不觉的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