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谢枫怒得将面前的一张桌子给拍碎了。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大步朝顺天府的地牢里走去。人还没出正厅,正好迎面遇上了崔府尹等人。
崔府尹一见谢枫脸上恨不得杀人的表情,想到刚才刘松说的话,还果真如此,便笑着拉着谢枫的胳膊说道,“谢老弟,知道你昨天在谢府受了气,本府与顾公子交好,这口气会帮你出的。”
谢枫眉梢一扬,对顾非墨使了一个眼色。
顾非墨心理神会,施施然弹弹袍子上的灰,走过来拍着崔府尹的肩头道,“崔大人,本公子理解你的心情,任何人遇到这种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小子都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崔府尹被人又揭了伤口,一口恶气又堵在心口,气得一脸铁青。
顾非墨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本公子有个主意,既可以让你出口气,又不会让你被谢尚书嫉恨。也不会让谢询嫉恨。”
说着,他在崔府尹耳小声的说了几句。
崔府尹狐疑的看了一眼顾非墨,他也很想狠狠的收拾一顿谢询,但爬他老婆的床也不是什么大罪不能狠狠的收拾谢询。
他现在将谢询关起来,也只是用了一个进府偷盗的罪名,最严重的也顶多就关上三五个月,因此心中有气只得时不时去揍一顿,偏偏又不敢打死了。
万一收拾狠了,谢锦昆比他品阶高,身后还有谢府,他得斟酌着行事,所以心里一直有口气堵着他,让他上火。
顾非墨收拾谢询,可就不怕得罪了,所以对顾非墨说出点子他不敢太接受,他可没法与顾非墨比。
顾非墨知道他的顾及,按着刚才谢枫说的指示,他笑嘻嘻的说道,“大人可真老实,你在地牢里放一把火,让他谢询逃出去,再半路上将他抓了,再将他弄到哪里去,还不是您信手拈来的小事?
就算谢尚书找你要人,你便来个死不认帐,说是半路上他被仇家抓了,至于是哪个仇家,让他们谢家找去!”
崔府尹眼睛一亮喜得拉着顾非墨道,“顾公子,妙计,妙计啊!如此,果真出了我心头的一口恶气了。”他招手叫来刘松,“过来,听本府的吩咐,你们现在就——”
……
谢询被打得晕呼呼的趴在地上,这时,牢房里却突然冒起烟来,紧接着有人喊道,“不好了,失火了,大家快逃啊。”
谢询吓得跳起来,几步就跳到牢门边上,拉了拉,欣喜的地发现牢房门没有关牢。
趁着牢里烟雾四起和人们四散逃奔的机会,谢询一口气跑到了牢房外面。
牢房外面也是混乱成一片,谁也不管谁,救火的,逃命的,各自忙着各自的。
谢询趁着乱又跑到了衙门外,他不敢走大道,专门钻了小巷子走。
总算是到了谢府的后门处,他喘着气喊着,“我是三少爷,快叫大夫人出来。”
因为他被老夫人赶出了府,不敢进正门,只得让人去找他娘出来,再想办法到哪里躲几天。
守门的两个小仆认得他。
“呀,真的是三少爷呢,您等会儿,小的这就去找大夫人来。”
一个小仆飞快的跑进了府里去了。
另一个小仆上前两步正要同他说话,谁知这时,突然从另一条巷子里窜出几个黑衣人来,将他仆倒在地上,然后塞了块布到他的嘴里。
又将一个布袋子套在谢询的头上,几个人扛了就跑。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小仆反应过来,人已不见了,他追了两步没追上,只得飞快的回府里去通知安氏。
安氏翻箱倒柜的寻了些银子,又不顾二女儿谢云容的哭闹,从她屋里搜了些的首饰出来。
她卷包了正要到顺天府里看谢询,却听一个小仆说谢询已经跑出来了,正在府门的后门处等着她。
安氏欣喜着往后门处而来,谁知人还没到门那儿呢,又听另一个小仆惊惊慌慌跑来说谢询在门口被人绑架了。
她的头嗡的一声炸了,这真是一出跟着一出。
被绑架,报了案顺天府的崔府尹也不会受理的,恨不得打死他哪里会去帮着寻谢询?
让老夫人出面?更不可能!
谢询上回偷了她的财物,没将他打死只是赶出族去已是对他客气了,再说,这大过年的找老夫人帮忙,老夫人心烦了也不会管。
安氏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往地上栽去。
江婶吓了一大跳,“大夫人,大夫人你别慌啊,咱们去找二公子。”
……
谢询被人带到了万春楼,万春楼有专门服侍特殊人爱好的小倌倌。
顾非墨与谢枫坐在小厅里,老鸨一见二人气度不凡,马上笑脸相迎。
又见谢枫的脸上一片杀气腾腾,老鸨吓得小心的说道,“二位公子不知找奴家什么事?”
顾非墨一指地上的一个袋子,“送一个接客的给你们,免费的,但是如果你们让他跑了,小爷我就拆了你们的万春楼!”
“不敢,不敢,奴家会安排他接客的。”
……
谢锦昆这两日心情不好,大年初一听到三儿子惹着了崔府尹,差点没将他气得吐血,直骂谢询是个败家子。
正在气闷时,顾非墨送来贴子,说要邀请他去万春楼吃酒,陪同的还有崔府尹,说是想做个和事佬,让两人误会解除。
顾非墨相约,谢锦昆怎敢不去,坐了轿子就到了万春楼。
“两位大人请坐,本公子今天请二位吃酒,一为做个和事佬,另外就是因为万春楼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倌倌,请您二位赏玩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