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顿时一惊。
重生的春燕,她走的可是一条不归路,她活着只是为了让南宫辰死!
还有什么比这更震撼的,她当她是亲人,她又怎能无视她为她赴死?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阿姆说道,“阿姆,柳姑娘让我送你回乡下去,我这就送你回去吧,待在城里,晋王府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当晚,云曦拿了些银两给阿姆,让朱雀连夜将她送出了城。
云曦来醉仙楼的一楼,前面的正厅里,依旧是杯碗光错,欢声笑语,宾客满座。
福生见她走来忙迎了上去,“东家,可是要看帐本?最近都是安昌公子整理的。他的字迹工整,帐目一目了然。”
她点了点头,“嗯,全都搬到尊字房里。”
“是,东家。”福生转身去吩咐着小图搬帐本。
云曦正要往楼上走去,身后有一人叫住她。
“言东家?可算是又见到你了。”那人欣喜的说道。
云曦转过身来,是一个灰青色长衫的少年,正是被她安排到醉仙楼里当帐房先生的安昌。
“安二少爷,有事吗?”云曦上下打量他一番,他比刚进酒楼那会儿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衣衫虽然还是简朴,但却是干净整洁没有破洞,看来,他手头攒了些银钱。
“嗯,有事。”他点了点头,“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云曦道,“明天是上元节,你这是要回家去团圆吧?准了,以后,请假的事跟福生说一声就好,不必跟我说,因为,我来酒楼的时间不多。”
安昌的神色暗了暗,“不是,家里……,算了,不说也罢,明天我是想去观月楼看一个人。”
云曦这时想起段奕说过的话,说东平侯也会在明天去观月楼,安昌这是想去见见他的父亲吧?母亲厌恶他,也许父亲好呢?
“好,你想去就去吧。”
“多谢言东家。”安昌一脸的欣喜。
云曦坐在尊字号客房里翻着帐本,酒楼的盈利比想象的要好,让她大为意外。
趁着夜色,她又重新来到悦客酒楼的后院,后院寂寂,围墙高耸。
云曦心中不禁生疑,这个地方居然连着她的卧房,还是在床下。这会是什么人挖的地道?
这一次,她破例的没有立刻进入地道,而是绕到了酒楼的正前面。
悦客酒楼与醉仙楼不在同一个街区,规模比醉仙楼要大上一倍。
此时虽然已是二更天,但酒楼里依旧是灯火辉煌,门前车来车往。
云曦拂了拂袍子,施施然的走了进去。一个瘦老头掌柜见到她进来,眼神闪了闪,然后从柜台后走出来迎上去。
“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云曦眯着眼看向他,微微扯着唇角,“掌柜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问我有事?而不问我是来吃酒的?”
瘦掌柜笑道,“凡来酒楼吃饭吃酒的都是直接找桌子,不找桌子也会上楼找雅间,而公子却盯着小老儿的柜台看,眼睛还往后院瞧。”
“呵呵——”云曦一笑,这掌柜的居然一眼能看穿她。
她袖子一甩大步往酒楼的后面走去,对身后跟着的掌柜说道,“你们东家呢?在下这次来的确不是来吃酒的,是来看你们东家的。”
两人已走到了酒楼的后院,听不到前厅里的喧哗。
瘦掌柜这时对云曦恭敬的俯身一礼,说道,“我们东家知道公子会来找他,早已留下了话。他说,除非公子有能力买下悦客酒楼,并且不用借着外力能轻松的跃过两丈高的院墙,他便出来见您。”
这是什么条件?
云曦眼神一眯,买下悦客酒楼?
以她现在的能力买下来也没有问题,但关键是她想用手里攒下的钱为大哥进谢氏一族做铺路,还有,便是想阻止南宫辰的爬升之路,用光了,这两个计划就实施不了了。
另外,要轻松的爬上两丈高的院墙?
知道她不会爬高墙的人有顾非墨与段奕。会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云曦微眯着眼盯着瘦掌柜,瘦掌柜向她行了一礼不再理会她,走开了。
她无语的扯了扯唇。
悦客酒楼的东家分明是不想见她!
再买一座酒楼最快要到年底,爬墙的问题就更难了,她已是十来岁的大人,习武早已过了年纪,再说前后学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左右,这不是刁难她吗?
云曦转身出了酒楼。
这时,三楼一间屋子的窗户无声的开了,一只男子的手抚在窗棂上,手指修长白皙如玉竹,轻轻的敲击着窗棂望着酒楼下走过的云曦。
瘦掌柜推开门,站在门口对屋里的人恭敬地说道,“主人,刚才那位小公子说要见您,属下按着您的话说给她听了。”
“嗯。”男子回道,声音温润动听。
云曦走出酒楼的正厅,她忽然停了脚步猛地扭头朝楼上的一扇窗口看去,却只看到窗户口有一角翠色的窗帘晃闪了一下。
她神色一凝,有人在偷看她?